朝歌也正好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十一,意识到十一在看自己,她马上把自己沉进水中,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
帘子重新被放下,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朝歌从浴桶里爬出来,拿去身边的布巾潦草地擦着身上的水,来不及擦的太细致,她拿去旁边准备的衣服,比划了一下,和自己的身形无异,开始穿上。
谢文玉悄无声息地进来,朝歌正背对着她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谢文玉想着朝歌为自己千里迢迢过来,虽然气她不听话,却也难以掩饰心里的喜悦,此时的心柔软了下来。
那腰,细地好像只要用力握住就会不小心把她折断。
谢文玉走到朝歌还是呢后,接过朝歌的腰带,替她系上。
朝歌以为是十一,刚要说谢谢,一转头,却看到是刚才动手替自己系腰带的人居然是公主,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她居然叫公主来伺候自己,她是活不到明天了
谢文玉说:“我让他们把你调到我帐下,我身边多个小太监,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你只要寸步不离我身边,应该就没什么风险。”
谢文玉这才感觉到朝歌是真的瘦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此时又从她身上消失了。
朝歌说:“我还是想去大夫身边,那边需要人,而我是最适合的人选。公主这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来叫我。”
当头发被布巾包裹住,朝歌不敢相信,她从铜镜里看到这样一幕,公主为她擦拭着沾着水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地,好像自己有多重要一样,公主的眼神温柔入水,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自己,就好像自己是珍宝。
“你不是为我而来的吗?”谢文玉问朝歌。
朝歌膝盖发软,她意识到了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对的,是危险的,而当她意识到了这点以后,随之而来的是害怕,是逃离的本能。
铜镜中,两人的眼神交汇,朝歌自迷茫到害怕,谢文玉亲眼目睹了朝歌的变化,眼中的温柔一点点褪去。
谢文玉看到的朝歌的改变,当朝歌开始流露出害怕的那个瞬间开始,谢文玉心里的柔软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深深地悲伤。
谢文玉的双眸,泛起薄薄的一层水雾,她看铜镜里的人,也看地不清楚,依稀看到了她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那人绝对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害怕。朝歌,还没有成为她。
朝歌甚至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胸口隐隐作疼,片刻之间,公主的视线从铜镜中消失,就好像刚才的对视只是她自己的幻觉,而公主眼中的那份温柔,也是她的臆想。
当谢文玉的指尖与朝歌的脖子触碰的那刻,朝歌身体闪躲了,朝歌也不敢置信,她自己也没想表现的那么明显,当她对上公主惊讶的目光时,她害怕公主的怒气,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谢文玉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她把手藏进袖子里,用力握成圈,指尖无意中陷进肉中,掌心的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收拾好就快点回去。”话音刚落,谢文玉已经走出屏风。
朝歌舌尖泛着苦涩,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敢去细想,她让自己忙起来,收拾完热水,再把浴桶洗干净再抱进去,等出了公主的营帐,她跑回大夫身边,接过大夫手中的活,埋头干起来。
这一忙,就是忙到满天星辰的时候,朝歌端着碗,无意识地把筷子往嘴里扒着米饭,一口一口都是饭,是大夫看不下去,给她放了一块腊肉,她想也没想就扒进嘴巴里。
大夫看了她失了魂一样,怕她是得了什么病,替她放下碗筷,抓住她的手,按着她的脉搏,皱眉陷入思索中。
“挺健康的啊。”大夫又打量了朝歌的面相,也看不出个毛病,他突然意识到了,“你沐浴过了,还有衣服也换了新的。”
朝歌一个激灵,“是是公主叫我去洗澡的。她说她身上臭了,就赏了我热水,让我洗干净。我现在应该不臭了吧?”
“你又不是臭男人,怎么会臭,我们这里数你最爱干净。”大夫无奈了,朝歌明明是这男人堆里最干净的一个了,听朝歌提起过在公主身边做宫女,一想到公主如此尊贵的人,居然会在意一个宫女有没有地方洗澡,可见公主的仁慈之心,大夫欣慰地说,“公主爱民如子,实为国家大幸。”
“对对。”朝歌猛点头。
睡前,朝歌还是一如既往,先替大夫倒好洗脚水,铺好床,在她忙碌的时候,大夫想起以前在药铺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抢活干,不免有些感慨,“招娣,说来也是感慨,以前想过如果你没进宫去,你留在我的药铺里做个女医,我还替你打算好了,我的好徒宝贵和我那没出息的子,你看上哪个就嫁给他,你如果哪个都看不上,也不急,你慢慢挑,你姑姑发话,说你要一辈子都不想成亲,她就收了你做她干女哎,说来,你也不知道吧,宝贵家里有事,你走了没多久就回去了。这么好一个徒弟学什么都快,教过一遍就记得住。”
朝歌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留着眼泪。
大夫躺下以后,朝歌把灯吹灭,到外头,把被褥拿出来准备铺地上睡觉,和之前那些日子一样,合衣熬一个晚上,反正她还年轻,身体扛得住。
她还没钻进被窝,十一进屋来,朝歌也没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知道十一肯定能找到自己。
十一说:“你晚上到我那里睡,白天你再过来。”
朝歌想到是公主的意思,她躲还来不及,不敢接:“谢谢公主好意,奴婢心领了。”
十一语气生硬:“公主没有发话,是我的意思。”她看了眼朝歌的被褥,又旧又薄,亏的朝歌能熬下来,“再废话就天亮了。”
朝歌跟在十一身后,去的还是公主的营帐,离地越近,朝歌越有一种冲动,想拔腿就跑,她此时最害怕的就是面对公主,白日里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忙到忘我,这会突然又被唤醒了。
只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即便是再想逃,也硬着头皮走过来。
只见十一以下巴点点屏风外头的小榻,示意她睡这里,朝歌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爬上另外一张小榻,盖上厚实的被子,有对比才知道之前那些日子打地铺确实过的太苦了,朝歌鼻子有些酸涩,把脸埋在被子里,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到了里面的人。
朝歌入睡以后,她不知道的是谢文玉从里屋走出来,在她床边停留了许久,走时留下无声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1月1日,去上海跨年了,跨个年,吃喝玩乐两三天,回来已经不在状态了。
3号也就是昨天那天没更新,是又遇到了一些售后问题,不想把个人情绪带进写小说里面,所以白天没写,写到现在才交出一章。
我的目的,想表现出那种求而不得的虐心感,不知道大家感觉到了没有,反正,我努力了,罢了罢了。
心塞的我,抱着猫猫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