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晚(2 / 2)豪门绿茶穿成炮灰男妻首页

沈震和夫人的照片还很年轻,沈震因为操劳而微微显老,但气质仍然强势,夫人是漂亮温和的女人,一看就是非常传统的贤妻慈母。

傅明衍和沈尧上了香,也被引去偏厅,但沈尧半路上撒开傅明衍的手跑了,说是有事要办,傅明衍寒暄了几位已经糊涂了的老人,和几个亲戚打了招呼,便去找沈尧,转了好大一圈,沈尧却一个人钻在地下车库,还在用斧子砸一个箱子,发出很大的声音,傅明衍的司机老许提着一个行李箱在一旁站着,看傅明衍来冲他欠了欠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傅明衍走过去,沈尧还在砸,西装外套扔在一旁非常绚丽的机车上,他满额头的汗,终于砸开了一个大木箱的黄铜锁。

“好家伙,这锁子,够结实的。”沈尧擦了把汗,掀开了箱子,老许把一旁的行李箱给他递过来,沈尧又把行李箱打开。

木箱子一看就是经年放在这里的老东西了,表面灰尘遍布,掀开以后里面却依旧崭新,放着许多小人书,整盒的弹珠,黄铜制成的各种手.□□型,摩托车的金属模型,跑车的金属模型,还有几本零星的画本,看起来不甚认真的胡乱扔着。

是“沈尧”的东西。

他把自己曾经收藏的东西都封进了这个箱子,在和傅明衍结婚前锁在了车库的角落。

沈尧把行李箱里的几套机车服放进箱子,还有一个一看就非常贵重的头盔,上面还有一个银色的签名,来自一位有名的摩托车赛车手。

“这都是他的东西,这也是他的愿望。”沈尧说着,看到了那几本画册,拿起翻开来,是非常幼稚拙劣的笔触,后面才逐渐稍微有点样子,但显然画的主人毫无天赋可言,只是为了情绪才画画。

沈尧粗略地翻了一遍,画册最后的几张人像已经变得有些狂草,显然原主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沈尧勾了勾嘴角,把画本也扔进了箱子,并合上了盖,用一把崭新的黄铜锁锁住了,还把钥匙也锁进了箱子。

傅明衍在一旁看着,沈尧把箱子照原样推到角落,并把那辆机车也推了过去,锁在了一旁。

“不再骑了吗,我记得你很宝贝这辆车。”傅明衍说。

沈尧汗涔涔的脸上挂着一点释怀的笑,“以前的沈尧自杀了,跟他爸妈一起走了,这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沈尧的话,让傅明衍忽然有些动容。

这个孩子经历的少,傅明衍一直想让他有所成长,却没想到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变了个样,明艳,独立,骄傲,眉眼都是明烈的自信,他简直不再是以前那个畏缩胆小却张扬跋扈的沈少爷,他就像换了个人,变得傅明衍完全认不出了。

“……怎么了,傅叔叔,盯着我看做什么?这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如果没猜错,你是要索吻吗?外面还摆着我父母的灵堂呢,你真的要这么禽兽么?”沈尧用手指拨了拨傅明衍胸前的白花,穿上西装外套,整理好自己的仪表,挑了挑眉毛。

傅明衍还在看他,是一种欣赏和玩味的目光,好像透过他一丝不苟的严谨着装在看他本身一样。

沈尧在这样透彻的目光下感觉稍微有些无处躲藏,他咽了口唾沫,凑到傅明衍面前,轻声说:“想亲我的话,不需要犹豫。”

“你现在又不在意你父母的灵堂了?”傅明衍笑得深浅莫测。

沈尧深吸一口气,忽然轻轻按住傅明衍的喉结,凑到他耳边:“实不相瞒,我是个疯子,你拉我到我父母灵前做都行,我只要问心无愧,他们说不定看到我这么快乐会衷心祝福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色.胆。”

沈尧眯起眼,地库门口的阳光斜照进来,他背着光,仰着脸,神色静谧而暗含狂热,傅明衍从没有一刻觉得他这么难以控制,像是永远也抓不住的鸟,无论他装得多么听话,他都只属于天地,属于快乐,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可……那又怎么样?傅明衍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眉眼,鼻尖,唇舌,他的话显然是一种挑衅,是一种永远不会屈服的信号,那种荷尔蒙剧烈烧灼,在他纯澈的眼睛里烧成一块凝固发光的琉璃,傅明衍忽然生出强烈的控制欲.望,想要抓住他,看他的挣扎和求饶,看他在笼子里泫然欲泣的模样——养一只乖巧的家猫或许会安心,可抓一只野生的飞鸟或许才更让人血液沸腾。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沈尧眨眨眼,觉得傅明衍的眼神好像有些危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种想把他一口吃了的感觉。

傅明衍的指腹抚过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觉得你长大了。”他说。

“那是,我早就长大了。你昨晚不是确认过了吗?”沈尧说完,自己的脸却先红了,而傅明衍的目光太过尖锐,他对视了两秒慌乱败下阵来,后悔自己不该先撩的。

“那还需要再亲自确认才行。”傅明衍双手揽过他的腰,沈尧猝不及防下巴撞上他的肩膀,傅明衍的鬓角在他的脸颊蹭过,沈尧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他一时僵住了,那是危险的信号。傅明衍的臂弯很紧,有种不容逃脱的力量,沈尧又想起那个强势和不容反抗的吻,他有些期待,但又不由得生出怕来,他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那个“威胁”,本以为傅明衍会按住他按的更死,但却是他被放开了。

傅明衍笑了,手指轻蹭他发红发烫的耳廓:“走吧,快到时间了,起了灵就要去公墓——今天一过,你可就真的不再是沈家的人了。”

沈尧囫囵地应了一声,脚步虚浮地跟着傅明衍朝上走,走了一段才意识到傅明衍好像话里有话,而且,自己的心跳也已经剧烈的快要破膛而出了。

沈尧站在灵堂里,和傅明衍并肩听着悼词,众人潸然泪下,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开始下雨。

沈尧偷偷看向傅明衍的脸,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他不该先去撩傅明衍,傅明衍似乎没有动情,他也以为自己只是动了欲,情.色扰人心神,或许也蒙人神智,一不小心踩入沼泽,可能就是无底深渊。

沈尧曾经隐约猜过,傅明衍不肯动他又一直纵他帮他宠他,或许是想等到时机到来完全可控,能把人牢牢抓在掌心的时候才慢慢决定怎么处置他。沈尧开始觉得傅明衍的想法无非就是上床,和他的那点儿目的殊途同归罢了,可现在,眼看快要如愿以偿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要逃跑。

他是天生的直觉流,对危险和感情十分敏感,傅明衍的态度,逐渐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傅明衍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男人。沈尧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这个念头让他几乎想要立刻插翅飞走,他转头盯着傅明衍的脸看,可傅明衍仿佛已经窥透了他的心思,看到他的眼神便猜出了他的想法。

悼词正好此时念完,很多人在灵堂中默默抽泣,这哭声伴随着淡淡的哀恸,沈尧觉得自己后脊忽然窜上一股不祥的冷气,傅明衍的眼神好像穿透了他的全部,沈尧害怕了,他几乎想要后退一步,脱口而出:“你该不会真的……”

可傅明衍却忽然揽了一把他的腰阻止了他的后退,附在他耳边道:“现在才想跑,是不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