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傅明衍声音平静。
但傅明衍说的越平静沈尧心里越是一咯噔,现在没了第三人在场,沈尧更怕了。
他敢说,但也绝对不是不怕,但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得说。
沈尧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准备了一下,眼睛盯着傅明衍:“我不想接这个顾问的名声,也不想用我的画。”
“为什么。”傅明衍没多余的话,只问理由。
沈尧还没组织好语言,他看着傅明衍掏出烟来,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手背骨骼和青筋的线条清晰,是一幅格外性感的画面——等等,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尧赶紧收回逐渐痴迷起来的目光,抢先一步在桌上摸到金属的火机,然后非常有眼力地“嚓”一声划着,火苗轻轻“呼”了一声,跳了出来,沈尧把这簇火苗凑到傅明衍手前,于是他的目光越过火苗成功和傅明衍对视。
傅明衍没有凑到火前,而是细细地盯着沈尧看,良久才道:“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他把火机拿过去,“咔”一声合上,把烟也放下,似乎是不抽了。
沈尧没理解傅明衍的意思,他心思有时在节骨眼儿又格外单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清楚能让傅明衍同意还不挨打……
“我……傅叔叔……”沈尧声音放软,似乎觉得先撒撒娇会有效果。但傅明衍“嗯”了一声,并没什么话,还是在等他的理由。
“你不是已经请别人画了吗,没道理我抢先一步,做生意讲究信誉,你不能说改人就改人啊……”沈尧轻轻抓住傅明衍的手腕,力度很轻,眼神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哀求”,不惹人讨厌,反而有种格外“挑.逗”的意味。沈尧就是这样神奇的气质,在某些时刻,他总是同时拥有纯情和性.感的味道,这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真能让人神魂颠倒。
“你是说,张庭山?”傅明衍淡淡地问道。
沈尧赶紧点头。
“钱我已经给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加倍给他。但这件事是不会再交给明江了。”傅明衍说的很明确,作为利益方面,张庭山画这个活或者不画这个活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傅明衍已经在他当时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依然给了足够全款买断的钱,用不用他都无所谓;而且明江的领导层办事不利,耽误了傅明衍的时间,傅明衍在已经有了人选的情况下没有理由再把这件事交给他们。
可沈尧却不懂这些。钱,利益,甚至人情对沈尧来说或许都不可理喻。
他只知道张庭山是他的老师,张庭山的画也明显比他的好,那他的画怎么能有资格优于张庭山?
沈尧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一句:“……如果我偏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