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桐一早便起来,是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温习了昨日背过的功课,先领取了日常任务的奖励。 他现在弄清楚了,所谓过目不忘药丸便是记忆增强剂,但这东西短时间服用是不见什么效果的,不过赵桐坚信,好女怕男缠,什么都抵不过天长地久的坚持,他坚持服用总会见到药效的。 赵桐温习过后又将之前背熟《论语》的内在释意通通弄清,好达到学以致用的地步。 然后便听“叮咚”一声, 系统提示:隐藏任务已完成,获得奖励——融会贯通丸。 赵桐这回没急着吃,而是认真观看了药效,所谓融会贯通便是对于字句的理解可以更上一个楼,到达新的更全面的境界。 赵桐知这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见药效的东西,想了想,便想同系统讨价,“我可否拿这东西换过目不忘药丸?” “叮咚”一声, 系统提示:请宿主知足常乐,有奖品得便很不错了。 赵桐:“……” …… 用过早膳,赵桐随同赵老爷一起参加了县丞之子宋清辉的庆功宴。 庆功宴是在县丞宋至家举办,赵老爷一到宋府便见到了宋至,当即笑着递过手中的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宋兄莫嫌弃。” 宋至急忙接过,笑言道,“赵大人客气了,您能来,便已经让我十分感激了!” 赵老爷摇了摇头,“宋兄哪里的话。既然不是在府衙,唤什么赵大人,宋兄若是不嫌弃也唤我一声赵弟吧!” “好!”宋至爽朗地笑了笑,指着其身后赵桐笑言道,“赵桐生的是愈发俊朗了,赵兄好福气啊!” 赵老爷摇了摇头,“宋兄谬赞了,贵府……” 宋至侧耳,等着倾听赵老爷对宋清辉的夸赞。 赵老爷却是轻咳一声,“贵府这牡丹开的真是好看呐!” 赵桐立即觉得自家老爹身影高大起来了,闲来无事,比什么儿子! 宋至却是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两声,然后一拍脑袋,“哎!瞧我这记性,赵兄和令郎快请进,快请进!” 宋至说完便亲自引着赵老爷和赵桐到了正堂的主桌上,绕了半圈,遂拉开正对堂门的座椅,“来来来,我们大老爷还是坐上座!” 人家儿子的庆功宴,赵老爷自是不愿坐在上座,于是再三推辞。 宋至则坚持道,“赵兄今日能来便是我和小儿的荣幸,今日说什么也要坐在上座!” 赵老爷不想坐在上座引得众人瞩目,更不想被人询问自己家儿子的致仕之路,是以随意拉开一侧的椅子,自顾自坐下,“宋兄莫推让了,你去招待其他人便是,不必在意我们父子二人。” 赵桐同宋至微微欠身,然后便在赵老爷身侧坐下。 赵老爷本不想惹人注意,却因为同主人宋至推辞许久被众人皆注意到,是以坐下未几,便有人端了酒盅来同他敬酒。 有不相熟的人,想来巴结,端着酒杯敬完酒看到一侧的赵桐,便笑着称赞,“令郎生的一表人才,怕是也已过了府试吧,倒是不知赵大人准备何时摆着这庆功宴?到时还望大人莫嫌弃,同在下也分一碗酒呐!” 赵老爷面色微变,却依旧是端着笑,同那人道了句“一定一定。” 赵桐看着笑容勉强的自家老爹,不禁感叹,这人马屁怕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同桌的除了府衙当值的人,便多是淮阳的书香世家了,个个皆自诩清高,不畏强权。 邓勋兴也在这桌上,见状不禁嗤笑一声,“等赵桐府试通过的庆功宴?呵,您请等着吧。” 语调不大不小,刚好让这一桌的人听得清楚。 众人顿时神色复杂地在这对,淮阳人尽皆知的准亲家身上徘徊。 当初邓家同还在桐秋京城的赵家结亲后,那可是在淮阳城宣传得沸沸扬扬呐,多少人不齿邓勋兴的做法,却依旧暗自羡慕着,后来赵老爷赵怀先被贬回淮阳做了知县,多少人在嘲讽赵家的时候顺带挂上邓家,暗自嗤笑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见他们二人罔顾旁人地挤兑了起来,众人皆伸直了脖子,准备看好戏,对了,听闻赵老爷家的那个儿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然而,赵桐头都未抬,只当未听见般,淡然地饮了口茶水。 赵老爷也似未听到般,继续同敬酒的人寒暄着。 徒留邓勋兴一人,尴尬地唱了场独角戏,无人接腔,无奈地承受着众人探索的目光。 邓勋兴桌下的手暗暗攥紧,一家的废物,装的什么劲! 同桌相熟的人为了缓解气氛,也同赵老爷来敬酒,敬完酒顺带拍了拍赵桐的肩膀,朝他爽朗一笑,“赵桐可是要加油了!在书院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皆可问我们家王智。”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便赵桐腼腆地笑了笑。 赵桐应了一声,朝他点了点头也回之一笑,说话的这便是淮阳县的县尉王淼,为人宽宏正气,对赵老爷也甚是尊敬,没有丝毫偏见。 “王县尉倒是会溜须拍马,说的好像这淮阳城的书院只有你儿子书念的可以一样。” 一旁的书香世家自是又有开始酸的人。 赵桐轻笑一声,“此次我们甲班参加府试的,倒是只有王智同宋清辉过了,如此看来王智兄的书确实是念的不错呢!” 赵老爷闻言眉头微皱,混小子,你这是找挤兑呢! 果然立即有人嘲讽道,“同是一个学堂,那敢问赵少爷,怎得连县试都没过?” 赵桐丝毫不怯,轻笑一声,“先前年岁小,是以在学堂贪耍爱闹了些。” 说得确实实话,赵桐本就这些学生里年岁较小的。 但,又有人讥笑道,“哦?即是如此,想必以赵少爷的资质下一年的县试必定能过了?” 赵桐嘴角轻撇出一抹弧度,回的有些嚣张,“那有何难?” 当即有人轻嘘。 邓嘉成也跟着嘘了一声,遂开口嘲讽道,“赵少爷好大的口气,说得我们这些人都要信以为真了!” 看清说话之人,赵桐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邓少爷怎知我考不过县试?” 邓嘉成双臂抱在胸前,“呵,全淮阳的人都知你赵桐是个蠢才!” “哦?”赵桐笑容微收,“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和我这蠢才打个赌!” 邓嘉成不顾邓勋兴的眼色,一拍桌子,大喝道,“赌!怕你啊!” 赵桐笑容又重新挂起,“好!果然是过了院试的童生,有胆量!” “呵,我便赌你过不了县试!你若是未过,便给我跪在府衙门前,向整个淮阳县的百姓宣称你是个蠢才,一个不配看我妹妹一眼的死狗!” 赵桐眉梢微挑,“好!我若是过了县试,你便跪在我赵府门前,磕三个响头,说你不如我赵府的一条狗!” 邓嘉成眼睛猩红地猛拍桌子,“一言为定!” “简直胡闹!”赵老爷甚是严历斥责二人。 邓勋兴收回口中本要训斥的话,眼睛微转,遂换了满脸笑容,“哎,孩子们你情我愿的事,赵大人同我又何须干涉呢!” 一旁有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帮腔,是以,这么荒唐的一个赌就这么在众人的见证下,定了下来了。 …… 回府的马车中,赵老爷不住地训斥赵桐,“你怎得如此沉不住气!随随便便就同人打赌,你不知淮阳县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赵家的笑话吗?连个《三字经》都背不下,你拿什么去县试!” 语毕,赵老爷忍不住猛捶车厢,“你!你!你个混小子,简直是要气死你爹我啊!” 赵桐拍了拍自家老爹的后背,以示安慰,然后轻声道,“爹放心,我自不会再丢我赵家的脸!” 赵老爷闻言依旧是止不住地叹息摇头。 赵桐并未在意,每日干背书倒也无趣,有了这样一个赌约倒是另有了一种动力,也只有有了动力,才会有更大的干劲呐,现在刚入五月,来年二月的县试,他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努力,他绝对可以的! 更何况,他还是自带系统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