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随着闹钟响起,大家连早上赖床的机会也没了。
早上得跑操。
洗漱,换好衣服,天刚蒙蒙亮,大家就往操场的方向去了。
到了地方,教官还没到,大家就站在那休息。
周寻才坐在塑胶跑道上,支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看着操场入口的方向。
突然,他眼前一亮,撑着地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过去。
“哎!你还记得我吗?”到了跟前,周寻才打了个招呼。
舒惠盈的目光从手上的一个小册子挪开,看着周寻才,“你是那个周……”
“周寻才啊。真巧,我没想到你也是新生。”周寻才笑道。
“我也没想到。你是哪个学院的?”舒惠盈脸上多了个浅浅的笑容。
“经济学院。你呢?”
“我是工商管理学院。”
周寻才往自己班那边指了指,说道:“我们学院在那,昨天就看到你了,当时走队列呢,也不好打招呼。”
“哦,这样啊。”舒惠盈点点头,又恢复了毫无波澜的状态。
她这倒不是冷淡,能说这么几句已经很给面子了。只是作为一个棋手的职业习惯,下棋时常常需要保持冷静状态,来给对手制造压力,尤其在劣势情况下。从这一点来说,舒惠盈确实是个优秀的棋手。
远处,教官们已经走了过来,周寻才连忙说道:“你有手机吗?以后可以联系。”
“有。”舒惠盈稍一犹豫,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了一遍。
“好,我记住了。再见!”周寻才摆摆手,就匆匆回了自己队伍。
看着他的背影,舒惠盈突然笑了一声,手搓了搓脸,也往自己的队伍去了。
周寻才更加期待齐步走的练习了。从一个个队伍面前走过,斜着目光,从人群中找到感兴趣的脸庞,这就是枯燥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身体开始慢慢适应这种骄阳灼烧下的状态,心态也跟着不得不适应,大脑慢慢放空,就那么熬着。
周寻才想起了小时候在夏天收麦子的经历,一样的热,一样的累,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可以把工作变成游戏,在麦田里割出来一个麦田怪圈。而现在,从来到操场的那一刻,他想的只有快点结束吧!
每一个小时有十多分钟的休息时间,不过操场上没有遮阳的地方,大家只好还在太阳底下席地而坐。到这会,再有洁癖的也不会在意地上有多脏了,就像梁维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躺那才好。
“你们这就算苦了?才哪到哪啊。我们新兵训练得三个月,比你们这还苦,光站军姿,一站就得半个小时。”教官惬意的坐在旁边,跟学生们聊着自己的经历。
虽然是老兵,但其实他并没有比大家大多少,也刚过二十岁而已,只是看着沧桑。
“教官,你哪的人?”队伍里的那个胖子又喊道。
现在周寻才知道了,这家伙叫徐庆,平常就他嚷嚷的厉害。
“陕省的,这有我老乡没?”教官笑道。
“我也是哎!”前排有人举了举手。
“教官,我也是!咱们老乡啊!”徐庆半站起来,连忙说道。
“哎,你不是辽省的吗?”他旁边的室友嘀咕了一句。
“你也是?”教官瞥了他一眼,随即笑道:“那我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你。我看你队列一直站不好,这样吧,等会结束了我给你开小灶?”
徐庆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挠了挠头,“教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哦,我刚想起来,咱不是老乡。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