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月兴味索然:“真没有啊,你最近跟邱思雨眉来眼去的,伴读们都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
灼华:“没有,真没有,不敢有。”
她纵然母胎单身,今后也想独自美丽,可至少她还是直的。
至少目前是。
然而跟姜照月解释的通,跟别人却是无从解释,总不能在背后贴张纸,写着“我是直女”。
所以暗地里的流言越传越烈。
很快,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第一个来的人,是姜慕白。
这人不是天天想着造反么,怎么就这么闲?
面对姜慕白的质问,灼华灵机一动:“你那好外甥女,自幼浸润在宫廷内,是个格外聪明的姑娘,她怕是怀疑你我二人的关系,这才百般试探,而我则是见招拆招罢了。”
有可能暴露关系的话,或可让姜慕白收敛一些。
将原来一目十行看个热闹的原文细细读过之后,灼华对姜慕白这个男人,认识的更深刻——
他实在是太狗了!
就算有喜爱的女子,却也不会为妨碍他另娶一位妻子。
只要这位妻子对他的大业有好处。
所以在情势明朗之前,他不可能叫任何人读懂心意。
否则在先前,太后有意给他拉拢个强有力的岳家,而打算下懿旨赐婚时,他顺水推舟答应不就完了么?
暗地里吃醋吃到额角爆青筋,面上却非要默不作声,表现出自己并不想娶高门女子为妻,为的就是让圣上跟太子放松警惕。
若是接下来,为了撇清自己,必须娶别人过门,他也会娶,然后再用另外的手段来“补偿”灼华。
呵,他这99%的好感度,全是水分,没点干货。
果然,姜慕白听灼华这样说,面色变的更难看了。冷哼一声道:“那个丫头,跟在母后身边,好的没学着,只学到了多生是非!”
灼华附和道:“就是说嘛!我也被烦的够呛……”
姜慕白心情不好的时候,懒得听灼华的抱怨,丢下一句他会想办法就急匆匆的走了。
估计是要去游说太后,让其管束宫人,掐断流言。
旁人听去无所谓,可千万别叫皇兄跟太子知道!
灼华松了口气。
烂桃花里最难对付的人,这段日子又会焦头烂额了。
哪知刚从玉芙宫溜出来,又被个小太监叫走了。
到地方一看,好么,是闫道蕴。
灼华:我错了,最难搞定的哪里是姜慕白,分明是这位活阎王。
只是她不明白,闫道蕴如今羽翼未丰,不好好经营事业,跑来自己这儿做什么?
该不会想瞎了心,要以一个小太监的身份,来找堂堂太傅之女谈情说爱吧?
她强行摆出高傲的态度,假做……不,根本就是真的不认识闫道蕴,骄矜地扬起下巴:“这位公公,找本姑娘何事?”
闫道蕴好看的眉眼低垂着,似笑非笑。
他这人净身较晚,身量已经长成,变声期也过了,声音带着男人的磁性,却又不那么粗犷,声音很是动听。
但每个字都仿佛淬了毒。
“在下是有良言相劝,还请姑娘莫要因为一时儿戏,而假做自己有与众不同的癖好。”
灼华秀眉一挑,对此很是不解。
假做有与众不同的癖好?喜欢同性和喜欢太监的奇怪程度,不相上下吧。
她并不歧视谁,除非这人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见灼华高傲,爱理不理的模样,闫道蕴却是挑眉笑了笑:“沐姑娘大概不知道,宫里有一位贵人,真的有类似的癖好。若这流言不收敛,早晚传到那位贵人耳朵里。”
他凑到灼华身边,低声耳语:“若那位贵人为了得到姑娘,略施手段,让姑娘不得不进宫伴驾,从而能陪伴在她左右,姑娘真的,愿意么?”
闫道蕴说完这句话之后,退开一步,眯着眼睛等待灼华的回答。
灼华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龙椅上那位老皇帝的后宫她不熟。
可一想到前日,贵妃娘娘在大太阳底下,去看小宫女跑跑跳跳放风筝就很开心……
说她性取向其实是同性,也不是没可能!
她立刻赌咒发誓,说自己直的不能更直了。
闫道蕴轻哼一声,他虽然是来好心提醒,但其实……
心内略有隐秘的失望。
这姑娘远不似他梦中,夹竹桃般销魂蚀骨,却也足够令人魂牵梦绕。
若真如他所说,等过个几年,她便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小太妃,自然就是他的笼中雀。
到时候她喜欢谁都不重要,他自可以将她调【】教成喜欢的样子。
可惜了,这条路她还是选择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