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学姐噎了一瞬:“学长,这个借口有点烂。”
叶延耸肩,也不多做解释,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小口小口咬着面包喝着牛奶不吭声的时川河,“啧”了一声。
几人一愣,就看见叶延轻轻松松翻身上台,把时川河的棉衣拿了起来。
他蹲在舞台边递给时川河:“你待会感冒我可不会在晚上往你房里塞退烧贴了。”
塞退烧贴这事,还是那天拍完《美色》,当天时川河并没有感冒的症状,但晚上就有点不舒服了。
他没找到陈非夜负责收起来的医药箱,也怪他自己当时陈非夜说的时候他没有仔细听,所以他就给自己倒了杯万能热水。
那个点其实挺迟了,大家累了一天,都想早点睡。
时川河也不想麻烦他们,所以他没说,可叶延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半夜爬起来了,还看着他倒完了热水。
再然后时川河在写论文的时候就收到了从门缝里塞进来的退烧贴。
虽然没有便签,但他心知肚明是谁塞进来的。
时川河冷漠的看向他:“我现在身上还热。”
叶延没收回手,只跳下来展开棉衣抖了抖:“你要我帮你穿?”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是十分有用。
不仅恶心了他自己,还让时川河刚咽下去的面包都差点翻出来。
他俩是处在吵架的边缘了,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觉得他们关系特别好。
殊不知一个是被摁头照顾人,一个是被恶心到不想再听对方说话。
时川河放下牛奶和面包,接过了自己的棉衣套上,还顺带拉了拉链,不给叶延再说话的余地。
叶延看到他穿好了,也不再多说,直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时川河从舞台上拿下自己的牛奶和面包,看见几个学姐还站着,便问了句:“你们不会用那个音箱?”
他正准备翻上去教她们,其中一个就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会用!谢谢你哈!”
时川河点了下头,坐到了和叶延隔了五六张椅子的座位上吃早餐了。
这四个学姐是要跳四小天鹅,但四小天鹅的难度大,她们总是在暂停和摔倒。
在她们互相带着善意的抱怨声中,她们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其中那个短发学姐说:“好丢脸啊!人学弟跳的比我们还好!”
时川河没吭声,就听她们其中一个人问他:“学弟,话说你是专门跳女角吗?你会托举吗?”
他学芭蕾,最常被问的问题就是“那不是女生跳的吗?”或者是知道芭蕾的人问他“你跳女角?”
时川河早已经习惯了:“不是专门跳女角。不过我不会托举。”
他将吃完了的面包袋叠好收进口袋里:“我也不是专门跳芭蕾。”
他还会拉丁、古典舞。
Μουσαι本身就不只是芭蕾舞团,而是结合了各个舞种编排剧目的一个剧团。
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抬眸看着她们,语气平淡:“你们还练么?”
莫名感觉像是老师在看她们的几个学姐:“……练练练!”
.
等他们结束上午的排练,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二点多。
学姐向时川河和叶延发出了共进午餐的邀请,还不等叶延开口,时川河就先拒绝了:“不了,我们还有事。”
他们的确有事。
这个点回别墅是吃不到中饭了,但他们可以在外面吃了回去后再排练出道曲。
但如果和这几个姐姐一起……
时川河回忆了一下她们刚刚练舞的拖沓,心道他的时间其实也是有点宝贵的。
两人离开了剧院,叶延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想去吃什么?”
时川河等着他开门上车,冷的不想说话:“随便。”
叶延上车,从储物柜里抽出了一个暖宝宝递给他:“没有随便,随便你就饿着吧。”
时川河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自己撕开卷好:“我不吃辣。”
叶延点头:“很好的建议,跟没说一样。”
时川河双手捂着暖宝宝取暖,语气却比外头的天还冷:“我让你问我了?”
啧。
叶延偏头微微一笑,启动车子。
时川河这张嘴,就没有一天不带刺。
两人此时心里就一个想法——下次绝对不要和他单独出来。
虽然时川河并没有给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叶延还是决定好了去吃什么。
地方离这不远,叶延本来没想惊动老板,无奈他已经混了个脸熟,一进去服务员就冲人招呼。
时川河跟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暖宝宝。
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个包厢,时川河直接坐在了叶延的对面,也正好是最远的距离。
菜单还没上来,老板倒先来了。
老板是个年轻人,看到叶延后便热情的招呼着:“叶哥!你都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叶延冲他点了点头,接过了跟着他来的服务员手里的菜单,因为他要和人叙旧,所以他把菜单推给了时川河:“你点吧。”
他顿了顿,补了句:“我不吃榴莲。”
时川河抬眸:“上榴莲锅底。”
一旁的服务员:“?”
叶延“啧”了声:“你记住你这句话,晚饭我不保证你面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