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怎么会在街口呢!”
洛九天听了感到很是奇怪,这夙沙辞抓了人怎么不关在牢里或者就近关在自己住处,这关在街口是什么意思。
“宁公子他……不大好……”阿镜脸色有些苍白开了口,将自己刚才外出采购时在街口见着宁韶华的情形说了出来。
“!!”
洛九天听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想到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四字。
于是她急忙抬腿向街口跑去,阿镜则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亦城街口,一浑身血肉模糊的黑衣男子被绑在街口正中间的木桩上,黏稠的红黑色血水顺着木桩淌下流了一地。
“这人真不怕死,竟然敢独自行刺那贼太师。”
“就是,你看他身上那些伤口,全是被士兵用剑捅的,现在还被绑在这里示众,真惨。”
被绑在木桩上的黑衣男子就是昨夜独自潜入刺杀夙沙辞失败了的宁韶华,此刻他正被绑在烈日炎炎下的街口示众。
宁韶华低垂着头,双目紧闭,胸口起伏微弱,似乎快不行了,黑红的血水正表明他已然中毒太深。
虽是大中午,但街口却已聚集了一群百姓,他们都围在宁韶华身边说着话。他们有的是在瞧着热闹,有的则是在说着自不量力的讽刺之言,但大多数百姓脸上皆写着愤愤不平。
还有个别不忍的百姓想上去给宁韶华撑伞避避毒日,喂水给他皆被士兵们乱棍打下,吓得再无人敢上前了。
“韶华!!!”一女子清脆的喊声突然传来。
随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一个肚子圆圆,显然是怀有身孕的女子。
她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抱住了宁韶华。任由士兵的棍棒如雨点般打落在身上也毫不退让。
“韶华,韶华,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倾负,是你的妻呀。”
莫倾负捧起宁韶华满是血污的脸,声音哽咽的唤起了他的名字。
“倾负……”宁韶华听见有人在呼唤着他,终于费力的睁开了眼。
“韶华,我来了。”莫倾负被士兵不停的毒打着,已然打的衣衫破损满是血痕,也抱着宁韶华不肯松手。
而宁韶华则将头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莫倾负的肩上,与她在耳语着,似乎在诉说着衷肠。
这番凄惨的情景,叫在场的众百姓看了,无不为之动容,纷纷不忍的侧开了头不敢去看。
莫倾负已经被打吐了血,却仍旧不肯松手,死死的抱着宁韶华。
“住手吧,你们饶过她吧。”
“对啊,她还有身孕,你们不怕造孽吗?”
“放了她,放了她。”
围观的百姓间人声沸起,皆谴责起士兵的暴行来,让他们住手。
然而那些士兵却穷凶极恶的将手中的剑一挥,砍死了近前的一名百姓,吓得人群四散开来,不敢再出声。
“还有谁敢闹事,他就是下场!”
挥剑的士兵用滴血的剑指着倒在地上的人,恶狠狠的对人群吼道。
“若是本丞相闹事,你敢如何?!”
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一柄长剑伴随着怒喝声自人群中飞出,直冲木桩边上殴打莫倾负的士兵而去。
那剑,剑仞锋利,一下就将那士兵的手腕割断,鲜血淋淋。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士兵,此刻已经成了个废人在地上翻滚嚎叫着。
那怒喝扔剑的,正是易国新任丞相洛九天。百姓们见他前来,纷纷自觉的往两边退去,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