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姜如晦他们救下杜老爹,那是个漫山遍野野花,处处生机勃勃的季节,当然也是猛兽们饥肠辘辘捕食的好日子,那年杜三娘二十五岁,已有两月身孕,当两个半大孩子连拖带拽扶着杜老爹进到篱笆院子那一刻,杜三娘看着满身是血的爹爹不见丈夫身影,便明白不愿意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从小长在深山里的她太知道有多少潜在的危险,原本他们都商量好了等孩子出生便去最近的镇上定居谋生活,没想到,没想到...随即一阵眩晕,在得知丈夫已死被就地掩埋后扔下针线篓子便往林里奔去,姜如晦和金凉薄匆匆安置好杜老爹简单包扎又去寻杜三娘,谁知道那受伤的老虎会不会去而复返。 杜三娘疯狂地飞跑,一路想起三年多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痛的难以附加,泪,好像没泪。寻了好半天顺着斑斑血迹扑倒在一个小土包上嚎啕大哭,当她不管不顾地奔跑,痛心,伤神,孩子理所当然的没保住,一地的红血是那么鲜艳刺目,美的痛心,就流在丈夫的坟头,就那么渗进黄土里,姜如晦两人就那么远远地站在她身后,默默望着,他好像忽然对这种悲伤感同身受。哭着哭着杜三娘徒手去手挖黄土,想必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孰不知最后一面在他出门那一刻已经印入她脑海里,停在最美好的阶段才是最美的,土下的人已是面目全非,见了只会更添悲情,就算不为自己那屋里还有个老者需要伺候呢。金凉薄很果断地走上前去一个手刀劈下,两人又是连拖带拽扛回茅草屋,杜老爹早已昏迷,就这么的,姜如晦和金凉薄陪父女俩呆了三天,期间一直都是金凉薄叽叽歪歪宽慰,脚不沾地忙前忙后,姜如晦除了必要从不开口讲话,三天后他们走了。 一个月后两人再来,因为他们想着杜老爹和杜三娘在这住了几十年一定熟悉周围情况,如果得他们做向导指点肯定少做很多功夫。没想到的是正好遇上想不开的杜三娘,原来杜老爹刚走几天,孤身一人的杜三娘没了活下去的动力。接着就有后来的事了。 “进来!”姜如晦打断了杜三娘的思绪,她抬袖揩去眼眶里的泪珠,轻轻推门。 “主子放这还是端进去?”杜三娘站在小客厅隔着镂空木制屏风问向卧房里的主子。 姜如晦瞅瞅身侧眼珠在动的某女人,他知道她睡好了这会估计是犯懒呢,闷笑一声说:“三娘还是端进来吧!”满是笑意的腔调惊了杜三娘,认识十来年,原来主子可以这般温情。 “是!”杜三娘端着燕窝绕过屏风尽直走到床面前,放在床头边矮几上,站一边。 “唔唔...好香!”蓝冰月耸耸鼻子抬手揉揉眼睛睁开,撑起胳膊起身。感觉到两道直勾勾的视线打量自己,蓝冰月抬头便和杜三娘视线对上,原来是下午接待的老板娘,蓝冰月瞄瞄床头的燕窝知道是来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