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还是将这些事告诉了杨昊霖,她虽然是对二少爷有了几分真心,但自己毕竟是杨昊霖安排过来的。 “爷,这不是个好机会嘛!”姚芊芊听得茉香这么一说,心思就活络开了。 “什么好机会?”杨昊霖一门心思都在美人身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摸在手里真如那上好的羊脂白玉。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你家二爷不在,你要是能把这生意揽下来,就可以自立门户,哪还用待在唐家的屋檐下看人脸色。这现在老夫人还在,还能保你衣食无忧,这要是老夫人不管事了你要何去何从?你可是姓杨。” 这姚芊芊分析的倒是很在理,他能在这唐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那是全靠老夫人。这老夫人要是不中用了,他算个屁。 “可我哪来那么多银子?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这要是那么容易就成事,也轮不到他打这算盘。 “唐家那大酒楼的房契是不是在你手上?拿去当铺能当好多银子吧!我也还有些私房,若是真能成,你可不能忘了我。” 姚芊芊还真是一门心思为他打算,自己也想巴着他享点清福。这么多年,虽然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可以依靠的良人,但他在她身上砸的银子也不少。情谊还是有几分。就当是自己押个宝,成了那就是她的造化。 “真成了我哪能忘了你这心肝宝贝,我得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做我杨家的大太太。不过这拿地契去当银子,被老夫人知道了,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这大酒楼虽然说现在由着他打理都不挣钱,但那是百来十年的老楼,宏伟气魄。 那是唐家当初发家的功臣,他经营不善那些不必说,光这酒楼的名气,这行南走北的商人谁不知晓。酒楼的地段那也是这惠阳城数一数二。 多少人肖想这酒楼,看到他经营不善那都是扼腕叹息。这要真拿去当,那肯定也是大价钱。这老夫人的印章他倒也能弄到手。 杨昊霖琢磨了一番,也是觉得可行。趁现在表叔还没有回来,自己私底下动作,那二小子也不能发现。等大家都知道了,那买卖已是尘埃落定,他可以用卖酒赚的钱慢慢还当酒楼的钱,配方在他手里,唐家拿他也没有办法,老夫人念着血脉关系也不会真的将他怎样。 杨昊霖下定了决心,这个事他必须插一脚。 杨昊霖筹划好一切,就赶紧去找了酒庄的张老板。 “张老板,我们唐家可是诚心来给你做买卖的。我表叔这在外地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先派了我来签约,我那二表弟毕竟年龄小,好多事还不太懂。 为表诚意我这先付八成的银子,这酒的配方我得试过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也不能怪我多了个心眼,这第一批酒一出来,我立马派人快马加鞭把剩下的银子给您送到府上去。” 杨昊霖说得是满脸含笑。 这张老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看不出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这心里还真有点没谱。 “我得考虑考虑,我可是要求要全部付清的。我是老实的酿酒人,不像你们那些生意人满肚子的弯弯绕绕。”话里似乎有不满。 “你也别介,这唐家也是惠阳城的大户,不会差你点银子就跑路。”杨昊霖那是满脸堆笑。 他也不怕这姓张的使诈,这有他老家的地址,这要是秘方有水分,凭唐家的财力那是肯定能去把他老家拆了。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过两天回你的话!”张老板说完,似乎就再没有谈下去的兴趣。 杨昊霖客套着告辞出来。看这姓张的就是一脸老实样,话也就是那翻来覆去的几句。倒真如他说的,是酿酒的手艺人,不是那经商的人。想来这样的人,也不是那会算计人的。 杨昊霖估摸着,只要他一点头,这事就算成了。他似乎都看见了自己买了大院,娶回几房娇妾,买来一众奴仆,在自己的地盘呼风唤雨。 “二少爷,我可早就说过我这酿酒的秘方是不卖的,我就只卖那个园子。”当初这唐家二少爷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不妥。这可是明着坑人啊,不会弄出什么事?他可是老实人,从不做那昧良心的事。 “不用担心,我们唐家就是想给他个教训,他整天无所事事,竟干些荒唐事想必您也是有所耳闻。这不就是为了让他收敛收敛,再说你坑他的钱不是又通过我还给唐家了嘛?您帮我们这么一个大忙,我们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唐珂伦没告诉张老板是自己要给杨昊霖使绊子,只说是唐家要给他教训,让他长记性。 张老板确实想早点把园子脱手,况且这二少爷还多给了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反正自己也是要走,这以后有什么事那也是他们唐家自己的事。 “好的,我就按你说的办,答应他。” 这酒庄买下以后,杨昊霖可是春风得意,天天就在园子里看着师傅们酿酒,在他眼里,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这自立门户的心思可就全指望这一坛坛酒。他将秘方也保管的很好,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看,连姚芊芊也没见过一眼。往酒坛里加料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关起门来自己一个人慢慢鼓捣,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对什么事如此上过心。 开坛验酒的时候,杨昊霖把姚芊芊也带去了。自从这生意订下来,这姚芊芊可就做上了当家夫人的美梦。十几年的欢场生活,说不厌倦那是假的,现在年轻貌美倒是风光,再过几年人老珠黄,要在这莺莺燕燕中讨生活就难了,能让这杨昊霖帮自己赎了身也是好的。 “杨老板,这酒不对啊?这可不是原来的味道,喝在口中味道清淡,也没有唇齿留香。” 杨昊霖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马上自己尝了一口,还没入喉就吐了出来,这哪是‘满口香’的酒,这随便一家小作坊都能酿出来。自己是按照方子上酿造的,该加的料,用什么分量那可都是没有半分差池。怎么可能这样?难不成那姓张的真使了手段,给的是假的秘方? “爷,这不是上当了吧,这可怎么办?我的全部身家可都给你了。”姚芊芊一听,也知道事情不对。 “慌什么,你那点钱值当什么?这么些年,爷在你身上花的银子还少吗?”杨昊霖心中烦躁,说话也就带上了火气。 姚芊芊也就住了口,每天迎来送往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人脸色,这正是在气头上自己也就不去触那个霉头。不过自己的那些私房钱可真是不能给打了水漂! 杨昊霖马上又让师傅们生火起炉重新酿造,另一方面他让人快马加鞭赶去张老板的老家。 这半个月他再不是那悠闲的杨公子,天天守在酒庄,眼睛瞪得跟乌鸡眼一样,巴不得这一次出来的酒就是佳酿。 每天也盼望着去找那姓张的人快点回来,这方子要是真有问题,找到人也是好的。到时候把钱拿回来,再让人废了他。耍手段都耍到他这里来了,真是找死。 等派去找那张老板的人回来,杨昊霖才相信自己是真的着了道。这张老板已是带着银票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压根就没有回老家。这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找个人可真的就是大海捞针。 现在这捅下的娄子可不小,这酒楼的地契还在当铺,三个月的期限一到,那可就是死当。他去哪里来那么多银子把它赎回来?这可真是头发都要愁白。 想他一直觉得自己头脑还够用,现如今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去找狐朋狗友借点银子,对这数额颇大的赎金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人家借出的那点银子说不定还是看在唐家的面子上。 杨昊霖就在琢磨着,怎么在东窗事发的时候获得老夫人的原谅,到时候苦头肯定是要吃的。只要不把他赶出去就好。自己也是几岁就被带在老夫人身边养,情分还是有些。况且在这唐家老夫人的血亲就自己和大少爷,她还指望着自己给她养老送终不是? 早上起床的时候,月香就在说,有两只喜鹊一直在树丫子上叫,怕不是有什么好事。 谢瑶陪同唐珂琪用过了早饭,找来丝线,和他翻花绳玩。现在天气暖和,待在屋里不冷不热,她也不再像小时候喜欢带着唐珂琪满园子跑。 “谢小姐,快去祠堂,这府里上下都通知了。听说这次老夫人是发了怒!”月香来通报的时候,谢瑶还在陪唐珂伦玩。 听月香说让都去祠堂,谢瑶很是吃惊。她来唐家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老夫人直接让人通知去祠堂,还是这么一大家子都去。老夫人虽然是那不苟言笑、严肃的人,可待人也不算苛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知道是什么事?” “这我可不知道,刚柳嬷嬷来通知,让赶快过去,除了大少爷不用去,所有主子和府里管事的都得去。”月香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听柳嬷嬷说了就赶紧来叫谢小姐。 谢瑶赶到的时候,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和二奶奶坐在上首,二爷和二太太坐在旁边的位置。一众小辈连带着府里管家,铺面上的账房管事全都站在一起。本来宽敞的祠堂倒显的有点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