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先好好休息,这两天用到你们的时候还很多,本王相信你们能做得越来越好。”
苏林高兴地咧嘴应下,那四个侍卫则瞬间脸色涨红,重燃激情。
五个人行礼之后告退离开,宋亦安看到苏林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了金元宝,一人分了他们一个。
季青临道:“此人心性坚定,爱财却有道,绝非一般逞凶斗勇之人。”
宋亦安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的亲兵里,只有他们五个来自边关,上过阵杀过敌。”
一边说着,就一边转到了尸体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俯身翻弄着地上的尸体。
因为是被拖上来的,尸体被岸边的假山石磕碰到,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
随着宋亦安的拨弄,那尸体越发显得柔软无骨,仿佛全身骨头都被剃掉了一样。
围观的侍卫们看得头皮发麻,见自家王爷脸色淡淡,仿佛在翻看布娃娃,都忍不住恍恍惚惚,敬畏不已。
甜杏忍住快昏厥的冲动,红着眼眶叫人:“王爷!王爷您快别动她,万一冲撞了鬼神可怎么好?”
宋亦安冲着甜杏嘘了一下:“别叫,来瞧瞧认不认识。她应该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
甜杏忍着害怕,迅速瞄了一眼又挪开,然后猛地回转头来看,惊讶道:“是赵嬷嬷!她的确是浣衣局的管事,王爷您怎么知道的?”
季青临随着宋亦安看了一遍,心中有数,解释道:“看衣服,看手,看鞋。”
甜杏挨个看了,什么都没看懂。
宫女嬷嬷们都有统一服饰,哪怕是不同司局,穿得也都是差不多。
宋亦安笑眯眯道:“四季是说,这嬷嬷裙摆和袖口褪色比其他地方严重,是因为经常走过有皂夹水的地方,经常洗衣或者触碰浆水造成的。
能造成这种程度的衣料褪色,就只有浣衣局了。
另外,她的手虽然肿胀不堪,但还能看得出来她虎口和大拇指外侧的老茧,浣衣局的人大都如此。
再看这肤色,这是早年冻疮之后留了疤,可后期又经常涂抹膏药痊愈,这才造成了手部皮肤尤其肤色不均。
这些特征,都更进一步说明了她是浣衣局的人,而且是那种早期受苦,后期享福的。
再说鞋。前天我生辰,母妃赏赐了宫人一些衣服鞋袜,只有各处管事才穿得起她这种样式的,就更进一步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季青临低声问道:“这些东西,书里也会写吗?”
这样的眼力,分明应该是积年的破案经验才能撑得起来的,绝不是什么读书就行!
宋亦安惊讶看他:“这么简单浅显的逻辑,还需要书来教你吗?”
季青临怀疑这位王爷是在说他蠢,但他没有证据:“……王爷聪慧,天下无双。”
宋亦安被他干巴巴的敷衍逗笑了,摸了摸赵嬷嬷的脖子:“她这里有参差不齐的锯齿状伤口,是流血过多而死。至于这身骨头……”
她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甜杏瞪圆了眼睛:“是被那些鱼吸血死的吗?”
宋亦安笑着拎起一条鱼来,捏开嘴巴,冲着季青临一伸。
眼见着尖牙都要伸到季青临脸上了,季青临竟然半点儿反应也无。
宋亦安闷笑一声把鱼交给甜杏,让她收起来。
这位镇抚使大人面对怪鱼尖牙,能如此面不改色,可见不仅性子凶猛,连见识经历也十分凶猛了。
宋亦安坏心眼儿地恶心他:“今儿吃大鲵吧,对了,甜杏,记得多给四季送两条。”
季青临勃然色变,俊美无双的脸,隐隐有些发白。
甜杏惊恐瞪眼:“王爷不要啊!”
宋亦安心满意足:“逗你们呢!”
她站起来:“去浣衣局,查查这赵嬷嬷。”
甜杏如蒙大赦:“王爷,奴婢给您带路!”
宋亦安笑眯眯背着手跟上,走了两步转头看季青临:“走呀四季。”
季青临面无表情地跟上,对眼前这位备受宠爱的皇家娇子,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