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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之姐早!”  “早”  “早啊”  “早”  从进公司开始,一路上都有人主动向皖之打招呼,这时皖之的回应就成熟干练,落落大方多了。和昨夜简直判若两人。  “啊-,早!”潘麟耷拉着眼袋,打着长长的哈欠有气无力的地向皖之打着招呼。  “啊呀,看你这样就知道昨晚肯定又是一个销魂夜。嗯!?”皖之看着没睡醒似的潘麟调侃道。  “姐,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憔悴哦!”早就来到公司的露晓单纯地关心到。  “没事!小场面!”  “是吗?那战况如何啊?”皖之挑着眉角道。  “战况啊!?太过激烈,先让姐姐我梳理梳理。第一战是他攻我守,然后。。。”还没等潘麟把“第二”两个字吐出口,露晓捂着本就粉嫩肉嘟,现已羞红地像秋天的柿子的脸蛋娇骂道:“你们真讨厌!”说完就逃离而去。  “哎,还没说到正题呢。怎么就跑了呢。看来有必要给这丫头恶补恶补,也太没见过世面了。”  “嘿嘿!”  “笑什么笑?你这丫头啊,很可疑啊。”  “可疑什么?”  “还敢顶嘴。衣服没换,说!去哪鬼混了?”  被正中下怀的皖之吞吐起来:“我。。。我。。。你管我去哪。”  “说不说?”说势潘麟挠起皖之痒痒来。招架不住的皖之求饶道:“我说,我说,别挠了!求求你!”  长了记性的潘麟为防止皖之如往常般乘机逃跑,便抓着她的双手道:“嗯!说!”  无计可施的皖之只好乖乖招供道:“还能去哪,迷糊到露晓家去了呗。刚才逗你玩呢。”  “真的?我总觉得有些可疑。不行,我去审审那丫头去,要让我查出另有真相,哼哼哼。”  “明白。懂--。大人您请!”  较真的潘麟真的抓着皖之来到露晓的办公桌前,饶有架势的审问道:“本官问你,皖之昨晚是不是去你家过的夜,如实招来!”  “是啊,你跟她说我是不是真的去了你家。我们还一起挤的公交上班,对吧?”皖之使了眼色。  “是啊!怎么了?”露晓毫不犹豫却一脸茫然地回答到。  “真的?要是。。。”潘麟还没说完就已经灵敏的感觉到一股煞气来袭,同时就听见了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语调,“都站着干嘛?”  “早!辛总监。”潘麟皖之二人说完你推我攘地逃离了现场。    矗立在上海这片繁锦之地的众多巍峨钢筋混泥土大厦,烘托出上海这座商业之都脚本的故事提纲。交错川流的地铁线,网构出金融之心的神经脉络。从早到晚拥挤不堪的十字路口辉映出这座动感之都的别名———魔都。上海是属于每个怀揣梦想点亮人生,奋斗者们的冒险乐园,上海亦是座如他外表般冷酷无情永远也无法被融化的他乡之城。在这座堕天使掌控下的城域里,要么高傲的藐视世界,要么被□□的体无完肤,屈身为成功者的垫脚石,成为他们辉煌战绩中的一幅篇章,一句话,亦或是可怜的一个标点符号。总之,这是勇敢者们的古罗马斗兽场;是浴血厮杀的修罗地狱;是功成名就,杨威天下的华山顶;是折戟沉沙英名万古的乌江口;是锁尽倾国的铜雀台;是花红百日的殒秋河;是光怪陆离的聊斋记;是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这也是扬帆远航的港湾,是故事起点的地方。  在这起点的篇章里,「秀庭立杰」是个不得不提,必须浓墨重彩的的一章。「秀庭立杰」是家刚起步蹒跚的创意设计公司,公司职员三十有余,位落于上海黄浦区蓬莱路的老弄堂里。房子外观是以前保留至今的红墙灰瓦,饶有年代的味道。内饰则翻改革新,内外之迥然而别具之一格,很是恰合创意公司的静之优雅与动之风骚。公司特地选址于此似乎也是想假借如此天造地段,结传统与现代而品古吟今,利于创造灵感的滋生与萌发。  皖之和露晓所属的设计部部员们便都每天奢享着,透过窗口藤曼撒下来的阳光与氤氲的抚慰,品咀着采摘自斯里兰卡经过传统工艺,精心烘培碾磨的拿铁的浓香纯味,在德国亚琛进口的特殊素描板上潇洒着意大利佛罗伦萨一家百年小作坊特定画笔的流线。使用3D绘图完成后提交给潘麟统筹的市场部再发往日本横滨樱木町的一家私人工厂,请他们精化拆分生产工序与成品流程后,再把企划方案邮件到浙江的生产合作伙伴方,量产出货。产品以生活用品为主。    上午的阳光很快稀释去她的柔情,升温加剧她的热火。临街二楼的红衫镂刻的木窗,半掩着羞涩。厨房内弥漫出各种辛香料和煎牛排的蠢蠢浓郁,将大家从埋头苦干、专心致志的泥沼中瞬时勾引出魂魄来,身虽未动而欲已出壳。  “这次的产品勾勒出来没?”潘麟神态萎靡,生硬地问向坐在自己对面,满嘴流汁正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皖之。  “嗯。。。已。。。”皖之急握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后才抚了抚胸堂回到,“快好了,已经到最后修改阶段了。”  “潘麟姐,你没事吧?”坐在皖之身旁的露晓接着余音,微凝着眉心关问向斜对坐的潘麟。  “嗯?怎么了?”皖之一脸迷茫,咬着刚送到嘴角的牛排,45度上扬的眼眸挤压着长长的睫毛,用疑惑的目光来回钟摆于两人之间。  “吃你的牛排!”潘麟无精打采,若带严令的回到。  露晓身为设计师的敏感神经末梢立马察觉气氛的异样,阅读半秒后立刻挺直了腰板,快速咀嚼了几下口中的七分熟牛排,便强硬的生吞了下去,然后拿起餐巾抚拭去嘴角的余留,一本正经地端坐起来。  “噗嗤”这一连串的可爱举止惹得潘麟舒颜一笑,“好啦,我没事!”  “对了,快到周末了,叫上秀立我们聚一聚?”皖之话音未落,露晓闪电般附和道:“好啊!”  “嗯,随便啦!”潘麟微勾着嘴角回复向露晓那满是期待的炙热眼神。    老外滩的霓虹点亮了上海的夜幕,黄浦江来回穿梭的油轮汽笛吹奏起狂欢的号角。三个衣着艳丽的倩影赢得无数回首的驻足。她们时尚前卫,她们可爱性感,她们笑声烂漫,她们是不夜城的一道娇媚风景线。  “潘麟姐!晓晓!”坐等了许久的秀立听闻到三人细长的高跟鞋打击地板的节奏声,慌忙放下才抿了小半口的茶,一个健跃直立起身,向三人举手招呼。  “那我呢?”皖之故装可怜,嫩嫩地娇问道。  “切!”秀立一脸不屑,看也不看的回应到,然后180度大转弯地谄媚着眼角,灿烂向潘麟和露晓,“快坐吧!”  潘麟见皖之这时还十分敬业地,可怜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走过去轻轻将手勾搭在皖之的肩膀上拍了拍,搭了个台阶,“坐!”然后用搭在皖之肩膀上的手强行将她挟持到了座位上。  “等好久了吧,秀立哥?”露晓小心翼翼地把包包放在后背,然后说到。  “没关系啦,女生出门都要多花时间的嘛,懂的!今天的发卡很可爱,很切合你的style!”  听完,露晓一脸娇羞的洋溢,宛若初春新雨后的花蕾,散发着可爱的淡香。  “那姐姐我呢?”潘麟斜扬着颚角,满面痞态地质问道。  “嗯!”秀立双手抱于胸前,然后煞有介事地用左手抚了抚下巴后回到:“非是深秋而若盛夏般的成熟,介于野豹之奔放,畜马之温韵的性感,嗯~”秀立打量着潘麟,连连点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我可不是胸大无脑的小女孩,没那么好哄骗。”说着有意识地恶狠狠地瞪了瞪露晓的胸前。  “香水!”秀立解释到。  “啊?”  “我形容的不是姐今天的装扮,是你换的新香水。”  说完,潘麟竟像小女孩,红晕了脸颊,一副内心的小秘密被暴露的样子。  “你换新香水了?”皖之正恰时机的疑问,若向潘麟抛去一根绳索,将她解救于是时的尴尬泥沼中,潘麟便敏捷地抓住绳头,表面没好气但内心感激万分地回到:“现在才发现?”  皖之不好意思地撅着嘴,耸了下肩。然后不识趣地抬起下巴乐呵呵地急问道:“那我。。。”  还没等她问完,秀立的回答就已经明洁了当,翻着白眼瞪了她一下。结果又把皖之打回萎缩的状态。  “好了!真受不了你俩。我饿了,菜单。”潘麟训斥了皖之和秀立后向一旁待机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示意,“今天有什么推荐?”潘麟随意翻了几页也没找到开胃口的,便不耐烦地把菜单啪的一下合拢后,抬头问向弯着标准的35度腰身,将左手背于身后,右手90度弯折,紧握着拳头贴于腹部的服务生。  “我们最近新推的susi定食很受欢迎。”  “嗯,ok!就它!你们呢?”  “那我也试试吧。”露晓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然后朝着身旁的秀立好奇到,“秀立哥,你吃什么?”  “嗯。。。”秀立没有立刻回应露晓的疑问,“抱歉,全是英文看不懂,你们有蛋包饭吗?”  “当然。”  “那!”秀立给了服务生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也将菜单交还。  “我也要。。。”  “我要换。。。”皖之和露晓异常巧合的同步到。如此意外把两人都惊的慌忙羞红了脸蛋。  “哎~!”潘麟一手支撑额头稍显丢脸地叹息道。  一旁的服务生倒是见怪不怪,沉静,颇具专业地接着问到,“要喝点什么吗?”立刻为客人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红酒!”潘麟说完后给他们使了个狠狠地眼色示意他们快点决定。因为现在的气氛快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红酒”  “红酒”皖之和露晓吓的又是异口同声到。  但见秀立还没决定,于是潘麟就送给了他一个笑里藏针的挑眉。可秀立视之如空气,毫不理睬地朝向服务生,紧锁眉头地试探道:“有可乐吗?”他一问完就听到潘麟一声煞是无奈的呛咳。  “有。”服务生依旧保持着他的30度上扬的嘴角和优雅的对应,体现这家餐厅的高雅品位。接收到秀立决定的眼神后便轻轻地点头,慢慢地转身,稳稳地步离。  “老娘再也。。。”  “姐!素养,素养!”说完秀立坏坏地一笑。  “对了,秀立哥,你回来这么久了,现在在做什么呀?”  “心灵疗养师。”  “说人话!”潘麟把刚才没发完的气借机发泄一下。  “呃啊!教会牧师。”  “啊?”三人不解地疑惑。  “光鲜的城市,寂寞苦楚的心。很多人需要去倾诉,需要有人去聆听,去分享他们心中不能说到秘密。然后给出他们早已清楚,但却彷徨的答案。让信仰更肯定,让肯定更丰满坚实。”  “且!就是个算命的,骗人。。。”  “no!是牧师!”未等潘麟说完,秀立马上正解到。  “怎么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工作?”  “你不需要吗,姐?”  “我,我当然。。。”潘麟有点吞吞吐吐。  “你当然不需要了,但这个城市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般坚韧果毅。”  “那,那是!你们笑什么?”潘麟训斥偷笑的皖之和露晓。  “嘿嘿”而潘麟外的三人则相面而趣。  “我去洗手间。陪我!”皖之嘴角的笑香还未消散。  “嗯!我也想去。”露晓立马答应。  “两位贵庚啊?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份幼稚啊?”听完潘麟的批评,两人手拉手一起朝她做了个鬼脸。  “真受不了她俩。永远像长不大的小P孩,你说幼不幼。。。你干嘛那样看我?”  “嗯?没什么阿!”  “明明就有,你就是那种很奇异的,的。。。”  “的什么啊?麟姐姐?”  “你!不行,人家是有品位的,不和你计较。哼!”  “人家?果然和那两位很幼-稚的小朋友不同,很成熟啊。”  “你!”说着条件反射般地食指向秀立威慑到。可她马上意识到这种行径在公共场合的不妥,想要收回,可秀立一把抓住了她的食指,她用力挣脱却怎么也无法摆脱掉。潘麟眼圈打着浪花娇嗔道:“你,你弄疼我了。”说完不知是真的很疼还是别的什么,上门牙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在她眼中擒着的浪花临于崩溃的边缘快要爆发时,啪的一下,奋力向后挣脱的手突然失去了牵扯的平衡,潘麟的身躯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潘麟摆正身姿,整理好波动起伏的血流后,理了理发型做好了反击质问的冲锋准备后正想迎面开火,可稳稳地坐在她对面的敌人早已收起了他坏坏的酒窝,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自己。这种注视可能从刚才就已经开始,潘麟能明显的嗅觉出周围的认真气氛已酝酿出厚重的味道。  “干嘛?”潘麟的攻势从脱缰野马急速降温到波斯猫。  “如果你需要。。。”  “不需要!”  “周五我有空档。”  “我没档期。”  “香水。”  “。。。。”  “我从香水中闻出的是寂寞,困惑。气味是不会说谎的。”  “我。。。你少自以为是。我好的很,谢谢你的多心。”  “我电话你知道。她们。。。任何人,我不会泄露自言片语,放心。”  “什么放心啊?”露晓这时正巧回来。  “对啊,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一样的口吻,一样的犀利眼神。双重夹击的霸气把两人威慑的垭口无声,乖乖地坐回到原位。  “话说秀立你也不小了,就打算这么耗着?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吧?”大姐头潘麟显示出她应有的领导气场和作为这个小群体领头羊的无奈责任心。可是她自己也早就料到接下来秀立会以怎样的方式回击她少有的慈爱关心,她心房已加足马力,肾脏也撒开缰绳。  “是!大---!”秀立还没来得及说完陈词激辩,就看到潘麟已十指紧握,激血冲顶而上染出一片绯红,怒气侧漏而出,回荡无声尖鸣。吓得秀立卡在咽喉的“妈”字,还未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宛如阳光下的泡沫啪的一下破了音。  “好了姐,看你把秀立吓的!”见得秀立像寒冬的流浪猫一样萎缩一团,又好笑但又不自觉地分泌女性天生的母爱,在这世上最伟大的爱的鼓励下,平素潘麟说一她不敢说二的露晓竟迎火而上,挺身而起,顶着潘麟外侧的怒气而凛然不惧,似几分自然,似几分刻意地用她那浸泡在牛奶里十几个腊月的小手轻轻抚慰了几下秀立的肩膀。这饱满到要吐奶的温馨场面瞬时将潘麟的脸颊降到常温,心跳与肾脏回归平常的律动。时光都被凝固了好几分钟,站在一旁静静的端着盘子,默默等待几人能正常做人的服务生礼貌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您的susi。”几人尴尬地马上端身敛色,  “谢谢!”待服务生离开后,潘麟接着说,“死丫头,都怪你们!”  露晓和秀立相视而趣,暗有商议地同时向潘麟吐出舌头做出鬼脸后畅然大笑。两人的笑声似流感般,马上传染到皖之和潘麟嘴角上。  几人相互逗趣,欢乐始终像波拉波拉岛潟湖里畅游的热带鱼,一直围绕在他们身边。饭中,潘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抿了口红酒后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朝着秀立若有所言。机敏的秀立即可警惕的全副武装,脊背竖起,先发制人地开战道,“你。。。你又想干吗?”  “干嘛?吃你啊!瞧你那小胆。”  “蛇精,啊不,女王大人,我营养不良,别坏了您的胃口啊,吃她吧,看!细皮嫩肉。闻!香气醉人。秀色可餐啊!吃她吧!”秀立一边出卖刚临危舍身救自己的露晓,一边抿着下嘴唇装出一副要哭的可怜样哀求到。  “秀立哥,你舍得吗?”听完秀立出卖自己的可憎言行,露晓没有不理智的正面回击,而是萌出千万条鼻血,楚楚可怜地炯着两个大灯泡辐射着秀立。  秀立见此立马伸出右手捏住鼻子,提着视角往上,后脑勺倾斜了70度。其他三人瞬即喷笑而出。  “好了,严肃点!”潘麟深呼了一口气,试图缓缓脸部肌肉的酸痛,这一晚上似乎把一年的笑果一下子都吃完的感觉。  “啊!?你还要劫色?”说完秀立条件反射地双手交叉紧抱于胸前,又提了提领角,“这么年幼你都要?太重口了吧你?”刚筑起的防堤又一次全线崩溃,三人笑的前仆后仰,差一点人仰马翻。过了许久三人才缓过来。  潘麟稍似芥蒂地咳了几声,捋顺气虚后严肃地说道:“好了!说正经的,我们公司最近要招人,你要不要来试试?”  “是吗?”皖之投出喜悦的好奇心。  “太好了,秀立哥,我们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露晓十分兴奋地附和到。   “天天在一起?”潘麟故意提高了8度声调。  “公司又不是你开的,说的倒轻巧。”皖之也立马给露晓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啊?你是说我不够格?”秀立不知是维护露晓,回报方才的滴水之恩还是故意呛皖之,总之和皖之杠了起来。“那你就等着瞧。”听完,露晓欣喜地偷偷抓住皖之的手,似乎以这种另类方式表达她对皖之引起秀立斗志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