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一股想要买路财的。这回是直接明着在路上挖了大坑拦路,要想过去就得雇佣他们干活把坑填好。
能不动武,谢韶就破财免灾给了二十金。让那些人把土回填了。这个数目是非常不正常的,高出平常百倍了。
那些人看他们人多势众,真打起来未必能占大便宜。于是乖乖的收钱办事。
要不然可能就不只二十金的事了。
因为那里离坞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有一日的路程。谢昭将他们定为了将来的第一拨练兵对象。只待他彻底掌控了家将就可以开干。
“大堂兄,你回程还得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走吧,到家了就能好好歇歇。阿昭,要不咱们哥俩一起泡温泉?”
谢昭摇头,“还是各泡各的吧。我不习惯和人裸程相见。”
谢韶闷笑出声,“难道你和锦瑟过夜还穿着衣服的?”
“和女人不一样!”
谢韶哈哈笑道:“你别是自惭形秽?没事的,你还小呢,以后还会长的。”
“哼!”
一路顶风冒雪的,还连遇两拨劫匪。如今平安抵达,车外的家将也都很高兴。
至于镖师,昨日他们就被安排在附近大城镇的客栈里了。
谢韶让人直接包下了一座客栈,还给他们留足了这几日的花销。这会儿他们应该早去泡澡堂子或者上青楼松泛了。
谢家一行十余人在坞堡前下车、下马。
谢昭仰头看着谢家祖传的坞堡。城墙足有六丈高。四角是四座瞭望塔,上头有家将拿着长矛站岗。
所以他们老远就被看到了。大堂兄还派人上前打了旗语。
旗语对上了,城门当即大开。管事的带着人迎了出来。
吊桥缓缓放下,下方是绕城流动的河水。河面上结了薄冻,但下头还是在潺潺流动着。
“见过大公子、七公子!早就收到家主的信,知道二位公子要回来。从前日起老奴就在等候了。”
谢韶道:“路上耽搁了下。老胡,前头带头。阿昭,走吧——”
等所有人和车马都过去了,吊桥再度收起,身后的大门也轰然关上。
谢昭一进去就开始屏住呼吸。因为进了大门,就是坞堡外围密密麻麻的牲口棚子。
猪牛羊那都是数以百计的,还有鸡鸭鹅更是上千。那个味儿,上次回来的时候给谢昭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风吹草低见牛羊’只是听起来很美而已。实际满地的牛羊排泄物能把人熏晕了。
谢韶哭笑不得的拍他肩膀一下,“上次是夏天回来的。再说,你还能憋着气一口气从大门走到中门啊?”
就算谢昭是练武之人气息绵长,也确实做不到。因为大门到中门着实太远了!有一里路呢!
听了谢韶的话,他放松下来。嗯,果然没想像中那么大的气味。
走过中门,就是广袤的土地。不过大冬天田里都荒芜一片。只有东南角的暖棚里还种着供给高层的蔬菜。
坞堡的东南角有温泉,降低了暖棚的造价。但能辐射的范围也不算多。大冬天的只有高层的饭桌上能见到新鲜蔬菜。
这高层未必是指谢家子弟,倒是胡管事这样的能人更多些。
留在坞堡的旁支,如果对家族没什么贡献,也是吃不到的。
走过这些田地,进入第三道门才是真正生活的地方。
迎面就是一个开阔广场,这是谢家的校场。平素家将就在这里操练。如果有重大事故,坞堡内的人也是在这里集合。
广场周围就是遍布的房舍了。
左边是坊市,各种手工作坊以及集市都分布在那边。这会儿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打铁的声音。
煮盐的作坊也有。不过没在中轴线附近,所以谢昭没看到。
谢昭一路听大堂兄解说,真的要对祖宗五体投地了。他上次来送葬,只顾着哀伤两位至亲的离世。真没看出这么多的道道。
“大堂兄,那铁矿和盐场离这里远么?”
以前中央政府集权,盐铁官营。但现在地方官也不敢多管他们这些豪强地主的作为了。
有这样坞堡的豪强地主自然不只谢家一家。谢家这个坞堡在其中应该不算大的。
谢韶笑笑,“盐场已经被坞堡扩充在内了。至于铁矿,离这里有百八十里的距离。不过谢家派了人在轮值看着。负责开采的矿工也大多是谢家部属。”
趁着现在没人管,自然要尽可能的多开采铁矿,屯在那里也好。打造兵器、铠甲可都离不了铁。
“坞堡内还有许多处库房,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谢昭看着堂兄,这么好的条件你居然没野心?
“阿昭,这些不算什么的。我不是说想辞官到处走走看看么。第一站我就打算去西北,秦家的根基之地。那地方决计比咱们谢家的坞堡大得多。不过肯定只能了解个皮毛了。”
谢昭继续往右手边看去。
右边的房舍大多是低矮的平房。也有两层高的,是高层管事和家将头目的住处。
穿过广场,后方才是谢家人的住处和办公区域。
旁支,血脉离得太远的那些早已从后方迁入前面了。住楼房还是平房就看各自本事了。
所以后方如今只有目前三房人的住处。长房居中,二房、三房在左右。
谢昭同大堂兄告别,看他径自往中间的的院舍而去,自己也带着锦瑟往右而行。
锦瑟这几天一直在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大堂兄只待几日便没有带侍妾同行。
屋子是几年前住过的,也已经有下人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