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是不想直面归政的冲突,称病躲事儿吧。
如无意外,他会病很久的。直到自己出征前龙体都会违和。
谢昭被带到值房外的时候,秦政还在处理积压的事务。
这已经是韩固看过之后再送来的精简的了,不然还得更多。
“请国舅去本太师平日歇息的地方喝茶等着。”
秦政午休或者偶尔事务忙起来不回府,就住在值房这边给他收拾的一个小院。一进的院子,三明两暗的布局。
杂役知道谢昭是国舅,又受太师看重。还送了两个火盆进来。
本来有地龙的。但今天刚开印,大清早的这边还没有烧上。
杂役道:“国舅要什么只管吩咐小的。小厨房那边有刚冲出来的藕粉,要不小的给您来碗?”
谢昭不但没睡好,也没有吃好。闻言道:“那就有劳了。”
等热藕粉送到,杂役退了出去。临走道:“国舅,太师让您自便,不用太拘束。”
谢昭捏着勺柄点点头,这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意思吧?
到底叫自己来什么事?
幸亏大堂兄还带了马车,可以坐到马车里等着,不用在外头吹冷风。
等秦政半个多时辰后处理完紧急事务过来,就看到谢昭坐在自己平常坐的逍遥椅上打瞌睡,身上盖着件厚实披风。
这披风是进来有火盆烤,谢昭从身上解下来的。
秦政坐在旁边盯着谢昭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一阵。手伸过去想摸摸他的脸,又在还差了一寸的时候猛然顿住。
先去有人来报说谢昭要出京,他不假思索就让人拦下来。然后才发觉他做的和昨夜在城门楼子上下的决定截然相反。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但话已出口,手下也领命往外走了,他就没有把人再叫回来。
他收回手,又看了谢昭两眼。
也罢,就放这小混蛋出去松快、松快。自己也正好趁机捋捋。
他压低声音让秦忠把剩下的折子抱过这边来。
谢昭没多久就醒了。他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懵,等看到坐在一旁批折子的秦政才慢慢想起来怎么回事。
他也没起身行礼。之前半月见到都是秦政给他行礼,角色一时还没转换过来。
“太师找本宫什么事?”
秦政搁笔静静看着他,“本宫?”
谢昭抬手一拍脑门,坐直身子道:“太师找我什么事?”
“你出城做什么?”
“我家祖坟大雨后有土石滑落。家兄告了假,带我一起回去修坟培土。”
秦政嗤笑一声,这种事用得着去两个人?
“谁准你出京的?”
“我又没有官职在身,出京城不用告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