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州的官员们跪地向帝后行礼。
萧瑜装模作样地正襟危坐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摆好了正宫皇后高贵的姿态,殊不知她方才的话已经落到了底下人的耳中皇后的仪态早就不保了。
“朕与皇后到了苏州三日你们来的倒是挺快。”司马戈语气不明地幽幽开口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在夸这些人脑子转的快。
底下的臣子们面色讪讪,不该如何回答。
一旁萧瑜还故意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下巴抬得高高的,不止三日了,阿瑜和连益都到苏州有……六七日了,陛下才是三日呀。
重重的哼声落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表达了属于皇后的不满。司马戈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未置一词。
“望陛下和娘娘恕罪臣等皆愚钝,直到今日才知道,陛下和娘娘的御驾来到了苏州。更是疏忽防范让陛下和娘娘遭遇了歹人刺杀,还请陛下和娘娘治罪。”萧刺史领先,所有人还未起身就又行了一个大礼。
司马戈坐在房间正中的桌案之后昏暗的光线和狭小的房间,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暗沉。他眯着眼睛也不开口就让这些人一直保持行礼的姿态。
有冷汗悄悄的从底下臣子的额上滴露从他们进门开始陛下就在一直给他们下马威。苏州的官员们虽然几乎都没面过圣,但是他们从望京的传闻中也能推断出陛下是个怎样的君王。
当庭斩杀臣子残暴狠虐,干净利落诛杀临王和宗室不留一分情面,强逼太后到皇陵清修,不为任何人所左右。面对这样一个说一不二喜怒不定的帝王,苏州官员的心中都忐忑不安。就连是身为皇后生父的萧刺史,也提着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司马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案上的茶盏,似乎是直接忽略了这些人。
萧瑜坐在一侧,动动身子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她的爹爹一直跪在下面向她行礼呀。她偷摸摸瞥了一眼陛下,陛下八风不动,像是个入定的僧人似的。
“起…起身吧。”萧瑜中气不足的开口,手上还摆了一个抬起的姿势。
然而跪下的臣子没有一个敢起身,萧岐眼皮一跳,微微抬头朝女儿那里示意了一眼。陛下不开口,皇后怎能抢先?
“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怎么?还要朕开口再说一遍。”出乎萧岐的意料,司马戈冷声道,竟是同意了皇后的话。
一时间,他们的心里更加不安了,陛下既然愿意听从皇后的话,那会不会真的如同方才皇后所说,治他们的罪扒他们的皮呢?
做恶心虚的人不在少数,皇后在苏州生活十数年,或是她自己所闻所见,或是听了萧刺史的话,未必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私下做过的事情。
“爹爹。”陛下听了她的话,萧瑜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唇角,朝萧岐甜甜地开口。隐隐的有一股炫耀的意味,你们都看,陛下夫君可看重阿瑜了!阿瑜是大晋的小宠后!
萧岐的神色温和了许多,站起身第一次仔细打量出嫁之后的女儿,见她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先前的清瘦病弱之气也去了几分,不由得点头心中满意。阿瑜在宫中生活的很好,比她在家中的气色都要好。如此一来,萧岐的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看着父女情深的场面,司马戈的眼中肉眼可见的现出了几分讽意和嫌弃,皱着眉头不耐地开口,“萧卿乃是苏州的刺史,昨日刺客刺杀朕与皇后一事就交于卿,两日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闻言,萧岐立刻开口应下,“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陛下遭遇歹人刺杀,语气不善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他并没有多想。
两日的时间…有了之前内监的话也不算短了,只要往连府去查。只是可惜了连家经此一遭势必元气大伤,也许再也翻不了身。连正道虽与他兄弟相称,多年以来关系匪浅,但在此事面前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连正道惨白的脸色有了一分好转,此事交由刺史大人去查,起码不会污蔑陷害他们连府。
“陛下可要移驾?”萧岐之后余成山适时开口,这处两进的小宅子面积实在太小了,帝后住在这里太过简陋不方便。他从城外大营带来的兵马,也无法在这里施展开来。
他在苏州城也有宅院,里面虽简朴但面积够大,左看右看都比这小宅子要好。陛下和皇后若不嫌弃,可以移驾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