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罗织看着她。
“很不好!”婴勺道。
罗织刚要说话。
“我和你们陛下已经三百七十一个时辰没有见面了!”婴勺怒锤地面,“他都没有说想要我亲一口抱一下摸一摸的吗!”
罗织:“……”
没有对象的她实在想象不出魔尊那张嘴能说出“亲一口抱一下摸一摸”这种话。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震撼得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
她有点想撸起袖子抽人,却在看到婴勺眼神的那一刻心软了。
婴勺看着脚下万丈深渊中的浴火池,低声喃喃着,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对我说这些话了。”
这外强中干的小王姬。罗织心想。
她有点想提醒婴勺,她觉得他们陛下未必是用情专一的人,尤其是活了六万年的魔,偶尔有点新鲜感也很快就过去了,想劝她年纪轻轻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开口,换了个方式把这话题略过去。
“谁问你这个了。”罗织朝天翻了个彻底的白眼——婴勺最喜欢她这种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做这个神态,只是此刻没心情欣赏——她揪住婴勺的耳朵,“倒倒你脑瓜里的水,陛下有话留给你。”
婴勺飞快蹲起来,眨着眼注视着她:“快说快说。”
罗织看着她那神态,又想起“亲亲摸摸抱抱”,撸起袖子这回是真的准备抽人。
婴勺连忙往后蹦:“女子动口不动手,注意形象!”
罗织道:“你那凶兽的名头都传到魔界了,你能不能上点心?”
婴勺道:“凶兽?不是灾星么?”
“原来你知道。知道还这么悠闲。”罗织伸出长指甲点了点她的脑门,“西南荒都传遍了,说你这个祥瑞是假的,列举了无数证据证明你是个灾祸。”
婴勺撇了撇嘴,道:“他们如此说也不无道理。毕竟金色的讹兽只存在于我们族中地宫的壁画里,没有任何一只活着的讹兽见过真容……就凭出生时那一点异象和太上老君的一句批命,想要质疑也并不难。”
罗织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点味道:“你有猜测了?”
“这流言起得无端,又是个我无法自证的莫须有罪名,除了有人要夺储,还能是什么?正好我这百年被勒令不能回族,便凭他们几张嘴胡说八道,我也没法反驳。”婴勺道。
罗织皱了下眉:“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回去。”婴勺道,“我原本不想理,可传言都传到魔界了,想必他们议论得比我想象的热闹不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忍着。”
“陛下就是怕你冲动。走之前特地留话叮嘱你不可莽撞。”罗织道,“有事等他回来,陪你一同回西南荒。”
婴勺眨了一下眼睛:“他何时回来?”
罗织道:“快则五日,晚则十日。”
婴勺点头:“好。”
罗织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长渊听说了西南荒那些流言后,只说了“不可莽撞”的前半句,后半句是她自作主张添的,说得模棱两可。她当时想的是,即便近一阵子长渊对婴勺有些冷淡,但以这二人勾搭在一块儿之前的相处,若婴勺真碰上事了,长渊十有八/九也要亲自相助,而即便长渊本人不出面,她也能以长渊的名义带兵帮婴勺回西南荒遛一圈,怎么都能把这事做周全了。
谁知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就在这段谈话结束后的第三日,魔界一直断断续续骚乱的龙肩之地爆发叛乱,罗织带兵迅速前去平叛。而就在后两天,婴勺接到了来自西南荒族中的信。
信来自她的堂兄戚尹,是通过仙鹤送来的口信。仙鹤落到婴勺跟前,张嘴吐出一口灵气,戚尹的声音响起——
“姬纣夺权,族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