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主人最受宠的猫,必然是要相伴左右。
当主人无聊的时候,她得赶紧伸出自己的小脑瓜子蹭蹭他的手心,然后十分乖巧的坐在那儿眨巴着大眼睛,用最无辜的眼神卖最天真的萌。
而这个待遇,也只要陆晏能享受,以至于,时不时陪着他们埋头案牍的李域眼馋的都红了。
这只猫儿什么都好,就是认生。
他从皇宫带了多少好看的好吃的给她,她也只是淡淡的扫过来一个眼神,一副十分傲娇的模样:嗯,小域子做的不错,本猫就为其难收下了。
他一个堂堂的皇子,任谁见了不是点头哈腰,往上赶着送东西,怎么到了一只猫儿这,就行不通了呢。
他不服气!
至于陆晏,从早到晚,不停翻阅着一本本律法古籍,以及各种关于前人编撰的各种关于查案的册子,甚至,连坊间流传的关于破案话本子都没有放过。
他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同他一起在大街小巷毫无顾忌的穿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再也不是那个看谁不顺眼,打了就打了的陆家最任性的小郎君,脱了少年的鲜活稚嫩,蜕变成一个有了棱角,有了城府的美男子。
不仅如此,他成了民间“痴情”的代表,那些嘲笑了他一阵的人们,开始传唱他的痴情。
人们开始觉得认为,即便是“混世魔王,纨绔子弟”,心里面也有一个柔软的小角落,那里藏着最重要的人。
平康坊拍的戏拍了一出又一出,赚足了长安城内少男少女的眼泪与银子。
嗯,那些困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苦命鸳鸯们,又开始坚定不移的坚守下去。
他们说,因为陆晏,又开始相信这世间的真心。
你瞧,他们就是这样的墙头草,说风也是他们,说雨也是他们,风雨一来两边倒。
而本应该是戏里面的主角,却在戏里面连个背景都没当成的小奶猫,此刻正迈着小短腿正“吭哧吭哧”的替“旦角”陆晏,捏肩捶背揉腿充当小暖炉,殷勤的不得了。
陆晏一抬手,她就赶紧将水杯往他跟前推了推,陆晏一凝眉,她就赶紧替他递上新的书,陆晏手指只要轻轻敲击案台,她就像模像样的去研磨,就是,往往墨还没有研好,小白猫身上脸上雪白的毛发染上了大朵的墨花,惹得人啼笑皆非。
李域看的叹为观止: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只,比她更贴心更懂人心意更惹人怜爱的小猫了。
喜欢!
想要!
求抱抱!
他看着为了讨好主人,差点把十八般武艺都全部用上的小奶猫,眼馋的眼珠子都红了,瞬间觉得自己眼前从书坊偷偷买回来有关陆晏还有姜阮的香艳话本子索然无味,装作不经意的走过去,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脑瓜子。
谁知,那个小猫鬼机灵的很,也坏的很,自己的手才刚伸过去,她就迅速窜到陆晏怀里,拿一对湿漉漉的眼瞧着陆晏,“喵喵喵”叫个不听,好不可怜。
陆晏这时候,总是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抱着她好好哄一会儿,才将她哄好,见她又安静下来抱着脖子上挂着的新作的鱼干口袋吃的十分的满足。
有时,他伸手轻轻挠一挠小奶猫的柔软的肚皮,就着自己的手喂点羊乳给它,见它吃饱睡着了,便在桌子上找个角落给它裹得严严实实,照顾的十分妥帖。
若是阮阮也在就好了,她最喜欢小动物了,陆晏想着,又赶紧看起书来,一边看,一边做着笔记,拿着一只羊毫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李域很不满!
李域很生气!
李域甚至诡异的觉得,自己好像在他们中间,有那么一点点儿多余……
李域看着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读过书的陆晏,叹气,“你说,它为什么只让你抱,只肯让你摸?”
假寐的姜阮:“……摸?”
这个词儿用的极为不恰当!
这个李域真是讨厌的很!
她低头看了一眼搭在腰间骨节分明的大手,闭眼开始念经:我是猫,我是猫,我是猫,我不是人……
陆晏一本正经道:“兴许是我比你长得好……”
李域不由自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道:“……你不发现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她吗?”
那个小小年纪,固执倔强的小人儿。
那个明明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很少在外面微笑的小脸。
她像极了书院里还有朝堂之上总是板着脸皱着眉的老学究,一副随时随地都要与你杠起来的模样。
他已经很少从陆晏的脸上看见从前的笑容了,曾经最是招摇不过的少年郎变得少言寡语,变得不苟言笑,变得仿若如同一块万年不能融化的冰坨子。
陆晏修长洁白的手指划过姜阮的耳朵,垂下眼睫道:“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或许,她曾经也如他这般,伤心过,绝望过,才会学会了用冷漠的面皮来遮掩心中的痛苦,那种日日夜夜,求而不得的痛苦。
只是,不知她所求的是什么,他亲自捧到她跟前来,然后同她说:“阮阮,你陆晏哥哥什么都给你,只要你想要。”
他再也不逗她哭了。
他要千般万般的对她好,放在心坎里疼。
只要她醒来!
只要,她还能醒……
不,她一定会醒!
李域叹气,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帖子放到他面前,道:“你说的那个自幼服侍她的丫头,我已经开始着人找了,这份名帖是当晚去姜府夜宴的宾客名单,你猜,我在里面看见了谁?”
“谁?”
“一个你最讨厌的人。”
先发出来一章,晚上21:00还有最后一章前章,礼拜四,届时万字掉落!
啊啊啊,亲爱的小可爱们,全靠你们了,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