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瞬间一张小脸冷了下来,他虽帮了自己,又送了东西,可也不能总这样骂人,正要走,谁知陆晏叫住了她。
“何事?”
陆晏看了一眼她头上绣字的抹额,道:“丑死了,如何能配得上这把弓箭!”
“你——”
姜阮还没说话,他迅速从她头上解下抹额藏进自己怀里,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雪缎抹额替她戴上。
他看着那条白色抹额上镶嵌的粉色珍珠,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才配。”
他说完,也不理一脸错愕的姜阮,转身走的飞快。
姜阮见他走了没几步,趔趄一下,朝地上踹了一脚,不一会儿消失在眼前。
“真是个败家子!”她忍不住咂舌,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外甥,饶是她出身侯府,这样的珍珠也不常见,陆晏却到手送人。
这人家里得有多少珍珠啊。
采薇不住点头,“就是,这多大的家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干脆改名叫陆有钱得了。对了,姑娘你肚子还疼吗?”
姜阮摇头,“疼倒不是很痛,就是闷闷的,腰酸的很,兴许是最近累了,等比赛结束,你给我多揉揉。”
“嗯。”
陆晏这边走出没多远,陆小定忍不住道:“您都快把陛下赐的一匣子南海珍珠折腾完了,也没见人领情,还嫌弃您字丑!”
陆晏回头瞪他一眼,走了没两步,想起那张板的跟他阿耶一个样冷若冰霜的小脸回头踹了陆小定一脚,怒气冲冲朝着赛场去了。
陆小定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
赛场上早已准备就绪,广源书院有了朝廷做后盾,布置的十分招摇。
赛场是设置在后山处一块平坦的空地,占地足有两亩。除却中间操练场上为了一圈的跑道,还有两边可容纳数百人的观赏台。
赵院士的夫人是个十分细致的人,特地将观赏台分成了四个部分,形成一个“田”字,上头都搭了遮阳避雨的棚,还在每个位置上都贴心放置了茶点零嘴与比赛时用的名牌,她还亲自示范了一下如何使用。
“田”字一号是主观赏台,由天子坐镇,两列是朝中大臣之位。
“田字”左边则是贵族理智派代表,大部分都是男子组成,他们钦佩姜阮的同时,更加看重陆晏赢。
“田字”右边则是感情派代表,大部分由女子组成,他们并大注重结果,更加注重姜阮提出的这一比赛理由。
而“田字”四号则是特殊的人群,来自民间,来自各个阶层,农工商,甚至,连平康坊的代表,名震长安的花魁娘子——金玉也来了,她戴着曳地帷幔,十分端正的坐在那儿,如一般大家闺秀更无两样。
众人对她十分好奇,尤其是年轻轻浮些的伸长了脖子去看,只是帷幔遮掩的严实,只隐约看见一风姿绰约的身影,并不真切。
各个区域前面则各自放置着长安城各大商行的牌子,则赵院士的夫人亲自拉的赞助,据说,这次得益最大的是主办方广源书院,通过这次比赛,赚足了经费……
众人则称其道:“这赵院士的夫人真乃是一奇女子也。”
啊,扯远了。
因为比赛关乎到民某些人的生死大事,书院特地留出了位置给说书先生,以便他们现场记录并进行实时播报。
赛事空前盛大,众人情绪也空前高涨,各个激动的看着赛场,等着比赛选手入场。
赵院士为了怕观众无聊,还特地找了陪跑的,至于是谁,额,不重要!
他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向陛下请示,李谋点头,随即锣鼓敲响。
“比赛开始,请选手们进场,接下来第一场:五公里障碍赛,选手们各骑一匹马,穿越障碍的同时,需要完成马上表演,谁也到达终点便算胜出,以锣声为号,注意,绝不可为了赢便对对方使诈,包括但不限于:打架,斗殴……总之要有比赛精神,比赛第二,同窗之间的友谊第一,下面有请选手们入场。”
观众们见他终于啰嗦完了,响起了雷阵雨般的掌声。
一身白雪的姜阮与红的耀眼的陆晏并排骑着各自的爱驹在万众瞩目下出场。
陆晏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姜阮,道:“姜家阿阮,我是不会让着你的!”
姜阮扬起下巴,道:“我也是!此局我必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