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少将军和翰林院公子,一个骁勇善战,一个采斐然,又都生得一副好样貌,一直以来都是南国少女们的梦人。
此时两人相对而立,剑拔弩张,围观的人群散去,但贵女们还是在不远处装作不经意把目光往这边瞥。
苏子墨先开的口:“宁姑娘和公主都不在意了,少将军就饶了子眉这一次吧,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他嘴角的笑意好像更明显了,意味深长地看着祁望里的小兔子。
苏子眉也看到了那只兔子,毕竟是养在闺的小姐,这时看到心上人抱着只雪白的小兔,心喜爱翻倍,不自觉地说了声“好可爱啊”。
祁望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那只兔子,尴尬地交给身后的小厮,看也不看苏子眉:“疏晚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也没有这般不知礼数。”
他早看这个苏子墨不顺眼,小小年纪心深沉,不出几年时间就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他是大皇子阵营的人,苏子墨却是四皇子伴读,平日里借着在宗学堂的会讨好颜鹿,还有意无意地接近疏晚,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他们都不会是朋友。
苏子墨微微笑着没有说话,苏子眉被心上人这样说,自是不开心的。她早就听闻少将军与九公主伴读宁疏晚是青梅竹马,那时她只觉不屑,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女儿,就算是成为公主伴读又如何,也敢来高攀将军府?
但是今天见到宁疏晚的时候,却也不得不承认,少女一袭白衣,遗世独立,没有耗尽心思打扮过,人群却能第一眼就看到她。苏子眉又是嫉妒又是不甘,怒气上头就去找事了。
与兄长不同,她是个直白的性子,当即皱着眉小声反驳:“那九公主才是不讲理,哪有因人穿粉色不好看就要责罚的!”
如果说宁疏晚的事她还算是鸡蛋里挑骨头,那九公主就是真的蛮横。家里人还经常说她刁蛮任性,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论刁蛮,她能比得过那九公主?
这次不等祁望开口,苏子墨神色一变,低声提醒妹妹:“子眉,谨言慎行。”
苏子眉向来怕她这个哥哥,脑袋一缩,再不言语。
正巧晚宴开始了。众人纷纷落座,皇帝坐在最高处,他身边两个位置,一个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虽已迟暮,却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另一个位置还空着,这是那还没到场的九公主的位置。
皇后的位置竟在公主之下,面对这样的安排,这位皇后却好像没有一丝怨言,她面带笑容,雍容华贵。
待众人差不多都坐好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才从旁边跑过来。
九公主提着长长的裙摆姗姗来迟。她本来是跑着来的,进场了发现宾客都已经落座,马上换上一脸温婉笑容,宛如学校举办英语演讲赛时的官方笑脸,放慢步子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佯装生气:“都十二岁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颜鹿也不急着告罪,只扑向皇帝身边老人的怀里,连声喊着“皇祖母”,太后眉开眼笑,皇帝笑着摆摆,开始了宫宴。
参加宫宴的人开始上前介绍自己送给公主的生辰贺礼,无一不是稀世珍品。祁望的那只兔子自然不会是全部贺礼,此时带着将军府的礼物又送了一次。
按照南国的风俗,自古以来就算是再受宠的公主,赐封地和府邸也是在订婚之后。如今这九公主才金钗之年,公主府就已经建成,离皇宫不远,足以看出她的受宠。
于是此次宫宴,各家公子们都卯足了劲在皇帝和公主面前表现,送的礼也是极尽华贵。皇子哥哥们也是很争气,不管是不是真心,送来的礼物却是挑不出错的,件件都能让人看见金钱的影子。
颜鹿看着自己的财富,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
长长的礼单一份份念完,才艺表演的时候到了,众家族精心培养的女儿们纷纷挺身而出,说为公主的生辰准备了表演,轮番上台,吹拉弹唱,争奇斗艳。嘴上说着祝愿九公主平安喜乐,那小眼神却情意绵绵瞥向几个皇子。
这次宫宴是为了九公主的生辰,不但宴请众多皇家贵族,不少大臣们也受邀参加。大皇子和四皇子也到了可以选妃的年纪,就算是最小的八皇子,也已经十二岁了,现在做打算也不算早。
少女们盛装打扮,在舞台央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艺。几个皇子看上去却并没有太高的兴致,大皇子嘴角噙笑,只瞟台上几眼就低头倒酒四皇子正襟危坐,年纪最小的八皇子在角落里小口用饭,并不怎么欣赏这场演出。
倒是颜鹿坐在台上看得很带劲,她喝着果酒吃着肉,觉得自己仿佛是超级女声的评委。
如果这真的是比赛,那冠军一定是宁疏晚啊,她仿佛都能猜到剧情,宁疏晚一舞倾城,至少得有一个皇子看上她,然后祁望跟皇帝的儿子抢老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