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啪啪!两声击掌,硬生生打断王捕头接下来的话。县太爷禁不住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有勇气!” “老爷......” “王捕头,秦非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一身正气!” 眼看着,县太爷已是喜上眉梢,赞赏有加,就跟他亲生的似的。 王捕头一咬牙,狠下心:“老爷,王三和何盐就是在秦公子提供的住址,遇害的!” 事实是残酷的,避无可避,赤果果地摆在县太爷的面前。 喜悦变成了尴尬,赞赏夹杂着纠结。“你、你,继续说。”理智还在,县太爷强压下反驳的念头,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下巴绷得紧紧的。 王捕头有些于心不忍。 县太爷本有一子,无奈早夭。其夫人痛失爱子,郁郁寡欢,终成心病,几年前就已经去了。县太爷与夫人是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夫人离去后,他也没有生过再娶的念头,只想着等任期结束,告老还乡。 只是,在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时,总会有一些失落。 今天一早,县太爷突发奇想,想尝尝县衙对门的蛋皮葱花馄饨汤。就是在那,他遇到了秦非。 “老板,您先给这位吧,我可以等。” 脸上有羞涩,声音不大不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聪慧。 锅就这么点,馄饨一股脑儿是煮不开的,今天来喝馄饨汤的又出奇的多?挨到县太爷,还差一人,可锅里只有一碗馄饨了。 排在县太爷前的,就是秦非。 县太爷方想推辞,他可不能欺负一个孩子,尤其身为百姓的父母官。 “县衙就快办公了,”秦非接过老板递来的馄饨,放到一旁的小桌板上,轻轻地对县太爷说,“作为百姓,作为您的儿女,请父母先用膳,还望父母不要推辞。” 没有刻意,温和从容,面带淡淡的笑容。 眼前的少年,令县太爷心生好感。他甚至冒出,如果自己有个孩子,也会像这少年一般知书达理吧。 县太爷问起少年姓甚名谁,少年答曰:“秦非,秦时明月的秦,非淡泊无以明志的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县太爷联想到了驰骋沙场的英雄气概。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 县太爷又仿佛看到了,一位未来的国之栋梁。 秦非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让县太爷想到那么多。可以肯定的是,王捕头一定不知道。 县太爷就这么,将从目击者上升为嫌疑人的秦非,邀请进了县衙,没多久便收为了义子,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莫大人,”当事情变得严重时,王捕头会这么称呼县太爷:“下官觉得秦公子的身份,有可疑。” 县太爷莫大人摸着胡子,思索着:“秦非说,他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三年前搬来此地。这些着师爷核查,便立马能知真假,他没必要骗本官。” “那,那日他做笔录时,留下的地址应该是真的,否则今天他怎么还会公然出现在县衙?”王捕头决定待会就去师爷处核对,可今早的情景也是他亲眼所见,“大人,王三和何盐是在秦公子的住处出事,也是真的。” “是啊,照你这么说,本官都有些糊涂了。他们的确,去的是秦非的住处?” “千真万确,是秦公子自己亲笔所写下,”王捕头重重地点头,忽的一顿,“只是,那个地方,是一个长满杂草,被人废弃的院子。” “嘶—”县太爷倒吸一口冷气,怔怔地说道,“这,不应该啊。” “大人......”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讨论。 “进来。” 县太爷示意王捕头稍待,书房的门应声而开。 两个衙役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内,异口同声道:“属下参见莫大人,见过王捕头。” “你、你们!”县太爷瞪大了眼睛,有些语无伦次,“这、怎么......王捕头!”谁能给他一个解释,除了王捕头。 而,王捕头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 这两个衙役不是别人,正是应该疯了的王三,和应该死了的何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