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周了,她已经一周没晒太阳没有睡饱,镜子里的自己比绣女更吓人。反观绣女,白天躲在房里看小琳缝衣服,晚上出去溜达,起初见到小石头时还好奇地找她聊天,这两天干脆避而不见,估计也躲小琳屋去了。 这几天,聂菁菁也只在鸡鸣前回来时,去薛拾屋里瞅两眼一桌子不见少的公文,和薛拾。真的就瞅了两眼,马上回屋。 所以,薛拾看不下去了:“他,跟我一屋,你别管了。”反正子夜一过,他的床也是空到天亮。 趁着天色尚早,用完晚饭,薛拾拦住了无精打采的聂菁菁,和攥着她衣角的小石头。 闻言,聂菁菁感动得想扑上去,无奈身后的拉扯阻碍了行动。 感动归感动,现实还是存在的,“算了,你也不方便。”崔判官来来去去的,万一小石头被吓到,望岳仙君苏醒就更无时日了,她向他挪了两步,“不过,作为补偿,来,让我抱抱。” “咳咳!” 高管家老是在这时候插一杠子,弄得她像占便宜的。她不就想有人安慰一下下嘛,真是。 “公子,我先带小石头去洗澡。” 望着高管家抱起小石头往外走去,聂菁菁摇了摇头,心里只有两个字:没劲。算了,回房睡觉,待会还要出去。 “对了,今天会早点回来,那个酒鬼李啊,非要看到酒肆掌柜的酿酒秘方,今天再劝不听,就随他去了。陪他看了两晚酿酒,我头晕,他这是准备去地府卖酒......” 背后,忽如其来的温暖,稍纵即逝。 她还楞在原地,他已步履匆匆,低头离开。 “公子怎么脸那么红?小姐,你们喝酒啦?”小琳来寻聂菁菁,与薛拾错身而过,奇怪地边嘀咕边走来,然后更摸不着头脑地瞅着她,“小姐,你傻笑什么?” 子夜未到,聂菁菁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石头,出现在薛拾屋里。 薛拾接过小石头,放到床上,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又坐回位子,继续埋头看书。 至始至终低着脑袋,没瞧她一眼。聂菁菁想了想,或许他与她一样,感到不好意思?咬着指甲,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面上露出一抹羞涩,拔腿离去前,丢下一句:“你看着他,我......不会很晚。” 只听得薛拾,淡淡的一声:“嗯。” 待确定她已经离开,薛拾放下朱砂笔,瘫倒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差点,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两颊的潮红仍未消退。 小石头在床上睡得很香,薛拾窝在书案后,瞪着密密麻麻的“亡魂生平”,思绪缭乱。晃晃脑袋,镇定心神,提笔,又放下。 如此反复,看得崔判官心生犹疑,问道:“公子,遇到难事了?” 薛拾摇头,又点头,又摇头?崔判官干脆放下核对到一半的公文,静待下文。等他想明白,到底是难事?还是不是难事。 “崔判,”薛拾仍旧瞪着平铺桌上的公文,斟酌着,“我......我......我出去一下。”起身,风一般地跑了。 碰落了一地公文,撞倒了一个花架。崔判官还来不及反应,人又回来了?!冥王大人,您这演的是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