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打怡儿?”林阳一个健步走来,浑身散发着气势,让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 张大宝跟林阳当初也打过几架,奈何他总是输的那个。张大宝把手放下来,尴笑道:“误会误会,我只想几天没见着她,一时有些激动。” 林阳示威了一下拳头,拍拍张大宝的肩回到了原位。 张小宝一屁股坐在林怡旁的座位上,嘀咕道:“胆小鬼,只会找你哥帮忙。” 林怡瞥了她一眼:“你刚没找你哥?” 张小宝一瞪,从包里拿出书本“啪”地一声放在书桌上。 哼,谁不会呀。 林怡也将书本故意弄出一声巨响。 张小宝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猛地别过头不看她。 林怡表示最喜欢看别人看不顺眼她又不敢动她的样子。 嘴角偷笑着的林怡看着面前的课本,好奇地翻看,她倒想见识一下古代的科教书长啥样。一翻开,林怡就后悔了,全是字不说,还是繁体的那种,每个字都是一大堆的笔画,仔细辨别也认识,不过看得很费劲,林怡嫌弃地赶紧合上。 突然手肘一痛,“嘶”,林怡揉着手肘,瞪着张小宝质问道:“干嘛?” 张小宝手一摊,努嘴道:“过界了。” 林怡朝她视线看去,只见书桌中间一条用石头刻出来的竖线。什么鬼?古代也流行“三八线”。 林怡只能哑巴吃黄莲,等着,“三八线”这种玩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过界了,她不信张小宝能严格地不超过这条线。 林怡佯装认真看着书本,眼神却一直偷盯着桌子那条楚河汉界。 “啊!”张小宝一声惊呼。 林怡拍拍手道:“不好意思,你刚越到我的地盘。” 她的地盘她做主! 张小宝同样揉着疼痛的手肘,狠瞪着她,咬牙切齿。 开始上课,教书的先生是一位头发花白,留着长须的老夫子。 只不过在仅有老夫子讲话的课堂上时不时会听到一声惊呼。 同座一桌的林怡和张小宝杀红了眼,两人直勾勾地盯着中间那条线,手掌做好打击状,只要对方敢超过线一点点,毫不犹豫且绝不留情地打下去。 等到了下午上课时分,大家吃饱了饭,困意席卷而来,一个个撑着脑袋,双目无神地放空。再加上老夫子那拖长且缓慢的嗓音,宛如一上好的催眠曲。 林怡眼皮微闭未闭,最终在一个冗长的拖音下,阖上了双目。结局就是她现在站在了教室的墙角里。 因为张小宝也要睡未睡的样,一个抬眼竟发现林怡睡着了,她立马清醒,向老夫子打小报告:“先生,林怡在睡觉。” 所以林怡就被罚站了,当时她被叫醒时,恍惚中还以为放学了,结果等清醒过来,抬头就见黑着脸的老夫子,吓了她一跳。 不过张小宝也好不到哪儿去,正在对面墙角站着。这还用说,自然是被罚站的林怡告的状,一见张小宝的脑袋沉下去了,便兴奋地向老夫子禀报。 站在墙角边上的林怡自然可以看到教室里所有学生的上课状态,比方说宋逸之的背挺得最直,再比方说她大哥林阳现下就不在教室,应该是去学武了,也不知学得如何了。 站着的林怡无所事事,便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林阳万一学武学得很厉害,真当上了将军,那么她就有了一将军大哥的靠山。 你说是将军官大,还是丞相官大?这两职位谁听谁的? 要是将军官大一些,即便她讨好宋逸之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她这条小命有大哥在指定是保住了,且日后肯定过得很滋润。如果不幸丞相官职高一些,那她万一还是没将宋逸之讨好,恐怕就没晚年可享,活脱脱一英年早逝。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林怡本想在宋逸之面前刷刷存在感,跟他一起回家。可是等她收拾好书包时,抬头没见着人,三好学生竟然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林怡只好独自回林府,索性也不远,今早走了一遍,大概能记得路。 林怡祈祷自己能不迷路,顺利回到林府。事实证明祈祷是没用的,迷路了?这倒没有,只是不太顺利罢了。 看着堵在前方路口的两人,林怡自叹倒霉,如果她装作没看见,往回走还来得及吗? “怎么?你还想溜走!”张小宝恶语道。 以前她都是跟大哥一起回的府,只不过今天大哥跑出去,放学时根本就没回来,想必是直接回府了。这下看她落了单,八成是来找她算账来了,毕竟抛开往日的不愉快不说,今日结下的梁子也不少。 林怡想着如何才能脱身,吓唬道:“你们敢动我,不怕我大哥回头找你们算账,你们也知道我大哥的拳头多厉害,到时把你们揍成猪头!” 林怡不提猪头还好,一提起猪头,张小宝就想起今早自己被她说是头猪,胸中燃起一团火:“你……你才是一头猪,一头傻猪,蠢猪,丑猪,没人要的猪!” 林怡暗叹不好,一不小心就踩中对方雷区。看着对面体形庞大的两人怒气冲冲朝她走过来,林怡忙喊:“等一下,你们两个打一个不公平。” 跟张小宝无论外型还是相貌都很相似的张大宝转了转粗壮的手腕:“我觉得挺公平的,是吧小宝?” “我也认为相当的公平。”张小宝不怀好意笑着道。 这下她怕不是真要被打成猪头了,也不知她们懂不懂打人不打脸这种重要注意事项。林怡想着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不可以打脸!” 张小宝邪邪一笑:“你不是说要把我打成猪头?如果不打脸那打哪呐?” 她就不应该逞一时之快,更不该提“猪头”二字!他俩居然要专打她脸,这多大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