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诊所虽说医疗条件比不上大医院,不过生活水平是真的不差,比林奡之前想象的小黑屋要好多了。
将近一百平米的大单间,两张单人床,一套皮质沙发,有电视等常备电子设备,最关键是采光明亮、通风良好,连刺鼻的消毒水味都不会存续太长时间
缺点就只有一处,颜色太苍白了,让人感觉单调,这种单调甚至萦绕了整个诊所周围的环境。
所以当林奡看到大家穿着熟悉的黑色衣服来探望他,他是真的挺高兴,连性格暴躁的基安蒂都觉得有点可爱,甚至想逗她多说几句。
“好了,基安蒂,不管怎么样,你这次能来我都挺感谢。回头我亲自教你打狙,起码保证你不会因为来看我,被科恩甩下啊哈哈。”好不容易说点好话,语气还是格外的欠揍,没办法,面对基安蒂他已经习惯这样了。
“白痴!我要你教?”基安蒂潇洒地甩头,眼角的凤尾蝶刺青像是真在振翅,少了些戾气,多了些妩媚。
林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谈回正事:“对了琴酒,基尔那边怎么样了?我怎么一直没见过她,她一点事也没有吗?”
明明当时觉得她还挺虚弱的,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怎么着也要修养一阵子吧。
“基尔?”琴酒的眼睛稍稍向上翻了一下,声音淡淡地说:“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目前还在观察期中。”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还观察什么?”
“笨蛋,当然是观察她有没有背叛组织的行径了!”基安蒂面露不屑,解释却很细致,“她可是在的监视下呆了整整两个月!怎么可能说几句话就能洗干净嫌疑?”
好在林奡已经渐渐习惯了她这把好话当坏话讲、戾气十足的说话风格,所以这次不准备跟她呛声。
“也对。”他望向琴酒,“所以你觉得她有跟勾结的嫌疑吗?”
琴酒一时不答,他先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双手手指交叉抵扣在腹前,思考了一阵才开口:“理论上说,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她对你没有了解,不可能事先知道你有能力救她,所以是真的差点被炸死。”
一个差点死掉的人,怎么可能事先与合谋呢?就算爆炸是个意外,这个事件也足以帮助基尔的嫌疑大幅下降了。
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林奡忍不住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些怀疑。
“但是你还是感觉她哪里有问题对不对?”林奡问,“就像你一直无凭无据地怀疑我一样!”
“没有啊。”琴酒交叉的双手打开又合上,“我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
林奡的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既是为琴酒对他往日数月如一日的怀疑,也是为琴酒此刻表现出来的与他所想相差甚远的判断。
“照这么说,基尔肯定没有跟合谋了。”站在一旁的伏特加沉声说,“毕竟,就算她从某种渠道知道了白酒有救她的能力,她也不能笃定了白酒一定会救她啊。”
“那说不定他们俩事先串通好了呢。”基安蒂此刻正狂放不羁地坐在高脚凳上,一只手杵着脸颊,两只眼睛冷冷地扫来扫去。
“你想象力真丰富啊你!”林奡翻了个白眼,“我自己上赶着被炸吗?我哪有那么伟大!”
琴酒就静静地听着,没有再发表意见。
“喂!”伏特加突然凑到了林奡旁边,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低声问道:“贝尔摩德她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吗?”
“嘿!”林奡抠住了他的胳膊,“老伏你挺够意思的啊!这么久才过来看下我,一上来就给我说这个?”
伏特加感觉到胳膊有点疼,不过硬汉如他忍住了,“这不是没办法吗?最近在善后基尔的事情”
“我看是琴酒刚好今天想起来我了,你才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吧!”
伏特加沉默了,带着不好意思的尴尬笑意。
“,果然是这样的!兄弟白做了!”林奡气得真情实感。
“欸欸欸!”伏特加赶紧拉住他,悄摸说,“但是我们真的是处理完那边的事情马上就过来看你了,我俩昨晚一直没休息的,你看大哥都困了。”
琴酒困了?
林奡把目光扫过去。
琴酒端坐在沙发上,撩着二郎腿,脸有点朝下,被黑色礼帽的阴影遮蔽住,看不出神情。
“那要不你们留下歇会?让那暴躁小妞儿先回?”
幸好暴躁小妞没能听见,不然她能当场暴躁给他看。
伏特加倒是考虑了一下,不过本着对琴酒的了解说:“大哥应该不会同意吧,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你们可真忙。”林奡感觉组织老板是真的绝,逮着一个又聪明又忠心的员工就可劲压榨。
“对了,你们要是有关于基尔的活动,记得跟我说一声。”
“基尔?”伏特加默了默,表情一言难尽,“白酒,我劝你还是收收心。”
“我?收什么心?”
“你都已经有贝尔摩德了,就别惦记别人了。”伏特加摇摇脑袋,“那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下场也不会好”
林奡:“”
林奡头疼地抓了抓头发,他突然深刻感觉到自己这七门考试能有五门不及格的智商在这个世界还能处于中上游水平,“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正经事,你回去的时候跟琴酒说一说,他能明白。”
“那行”
送走他们几个,林奡看着窗外清净的环境隐约感觉有点无聊。
不用想办法接收谢铮铮的指令,他卸下了相当大的包袱,相当于玩游戏没有约束,自己还开了挂。现在,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那他的那个计划还需要启动吗?
完蛋,没有了任务导航,又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贝尔摩德,我的伤势要是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啊?”
刚刚踏入房门的贝尔摩德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然后才看到坐在栏杆上的年轻男人的背影。
这是她留在这边经常会经历的事情,林奡可以精准捕捉到她的脚步声,然后在她进门的时候打招呼,时而热情,时而装傻撒娇,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与组织的基调格格不入。
这些是她作为贝尔摩德从未经历过的体验,却被这个二十岁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带给她了。
所以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说着叹息的话,她真的
“我已经服侍了你这么多天,不要得寸进尺哦。”贝尔摩德抱着双臂,语气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