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位顶头上司的逼视,孙科弓大为紧张,话音越来越不觉闭了嘴,
&ldqu;还不快去!&rdqu;孟户与刘章气急,同时大喝。
孙科弓恍然,应喏一声,转身仓皇而去。
孙科弓一走,当前的矛盾解决,两人神色同时缓和了下来。
刘章略一犹豫,轻叹道:&ldqu;大人,太宗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将我们当前大武比喻一艘大船,托举大船的是下面的百姓,那么当朝的门阀权贵,甚或皇室,就是大船的船板,这些船板有些坚固,有些却已经朽坏。你我所在的大理寺,作用就是剔除朽坏的船板,保证大船能够长久航行下去。&rdqu;
&ldqu;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你的意思圣皇也是船板的一部分?我却认为,圣皇应该是船长才对!没有圣皇这位船长在,就怕大周这艘船早已倾覆。&rdqu;
刘章摇头:&ldqu;就算没有圣皇,也会有别的帝王继任。雄才大略如太宗,驾崩后,太阳也照样升起,大船也照样前行。&rdqu;
&ldqu;前朝二世而亡怎么说?还不是二世这位船长,驾着大船直接撞向了暗礁?&rdqu;
&ldqu;是的!也因此,帝王才更应该是船板的一部分。如若二世,当日是船板而不是船长,受律法藩篱的约束,不至于凌驾律法之上肆意妄为,乱命频出,罔顾人命,强大不可一世的前朝帝国何至于二世而亡?故而,帝王凌驾律法之上,才是国家败坏衰亡之因……&rdqu;
&ldqu;你给我闭嘴!&rdqu;孟户脸色大变,跳起来厉声喝止他。
孟户慌忙左右看了看,发现缇骑离着都远,没有人听到这番话,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回刘章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道:&ldqu;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下次再让我听到,我会挥刀砍下你的脑袋,你可明白?‐‐我在此郑重告诫你一句,如不想引祸上身,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自脑袋里面彻底清除出去!&rdqu;
望着孟户气急败坏之下变得扭曲的面容,情知她是关心自己安危,刘章心头一暖,却慢慢闭上了双眼。
孟户狠狠将他推倒在地,&ldqu;呼哧、呼哧&rdqu;气的直喘,大吼道:&ldqu;可有酒!&rdqu;
不多久,路畔大柳树下,孟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杯一杯灌起酒来。
刘章拎着另外一壶,蹲在远处,背对着,也自顾喝得尽兴。
看着两位大人急赤白脸大吼大叫吵作一团,一干缇骑心头发紧,一个个按刀而立,面容肃然,石像般一动不动,聋了瞎了一样对两位大人的争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连喝了两坛酒的孟户,双眼渐渐泛红,见孙科弓还没有回信,不觉焦躁起来,站起身,将酒坛摔在地上,刚要招呼缇骑亲自赶去查看,孙科弓纵骑自长街尽头飞奔而来,一边挥手兴奋大吼:&ldqu;那狗日的认罪了……&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