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瘦小个,盘腿坐着,没穿袜子,黑污污的脚趾头面前放了一瓶酒,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十三四岁,比较瘦弱,小的七八岁,正抓着糕吃,却比大的要健壮。
女人向三人解释了孔荣和向阳的来历,“外地来的,路过吃点饭。”女人说着,就挖了两碗羊肉放在炕上,又取了个盘捡了十多个油糕,将筷子递给两人,“你们上坑吃吧!”
向阳稳稳地将坑上的碗端了过来,“我们站着吃就好。”炕上的男人道,“烧火的凳子给他们坐。”还请两人喝酒,向阳不喝,孔荣也不怎么喜欢,他还要开车。
两人各端了碗坐在和地差不多的凳子上吃饭,而他们一家在炕上,两个小孩不时地看一眼他们。
不是纯羊肉,有粉条和豆腐,没什么调料,味道却是一绝,两人吃得很香,每人吃了两碗,十多个油糕也进了肚子里。
“谢谢。”
孔荣和向阳道谢,吃饭的时候,男人问他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干什么的,孔荣一一回答,男人哼哼表示知道了,实际上,他从来没到过外面,压根儿不知道孔荣说的。
“给钱!”向阳喝完水对孔荣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这样的人家,若不是过生日,吃肉是和奢侈的。
孔荣笑道,“我以为你来吃白食的。”孔荣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女人,女人看了吓了一跳,坚决不要,男人也是。
孔荣问了两个孩子上学的情况,将钱收了回来,“你们请我吃饭,今日正好是孩子生日,我也送你们一份礼,你们两个孩子今后上学的一切费用我包了。”
有钱就是好,用起来没烦恼。
一家人懵懵懂懂地将两人送出大门,看着两人开着车离开,才相信,他们家这一天发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有大人物来了。
孔荣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向阳看了道,“你把钱悄悄放进他们家米缸里了?”
“你瞎子能感觉我放钱就罢了,你是如何知道我放的是米缸,不是水缸?”孔荣非常好奇。
“因为事先我已经看过了,都用手碰过,你离开时到水缸边喝水,那个方向刚好就有米缸在,其它地方也可以放,但以你的谨慎,你不会随意放钱的。放了钱,又要保证一家人百分之百能看见,勤用的米缸最好不过了,我还听到你挪盖子的声音。”
“好吧,是米缸。你心眼儿真多,这次跟我过来真是保护我的?”
“那是大公交代的任务,历练也是我的目的,不然就吃不上这么好的一顿饭了。”向阳将手伸出窗外,“要下雨了。”
孔荣看了看天,艳阳高照,远处只有一片云朵,怎么会下雨,对于向阳的跳跃性的思维有点跟不上。
可连十分钟没过,那一片巴掌大的云朵移到了头顶上,瞬间铺开,大雨倾盆而下,西北的雨下起来,那气势还真惊人,风和雨卷着在天空、地上翻飞打滚儿。
原本干燥的路瞬间成了泥路,并不好走,好在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了雨的范围,那朵云也开了,如同天开,露出了万丈光芒的光线洒向大地,一道道的光线异常清晰。
孔荣弯下腰看了一眼,“向阳,如果你能看见,一定会惊叹的,那简直是神迹。”向阳道,“我看不见也是神迹。”
孔荣耸耸肩,他并非有意挖苦向阳,只是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瞎子了,而是当成一个和他一样的正常人,所以才随意地和他说。
向阳,一名剑客,心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