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我带走她们二人吧。”柳潇肃和休一道人不知道已经战了多少回合也未分出胜负,他刚落在地上,连连退了几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制止了想要上前扶住自己的尧沧,看着也是连连后退几步的休一道人说道。
“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的打算,这都是为了青云派好,想要和你一起将青云派发扬光大,可是……现在还说这些有何意义?我们,不是早就选择了自己的道了吗?”休一道人用手背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同样嘴角带血的柳潇肃。
“师兄,你为何就是看不开呢?多年前我以武修对你的法修,不分上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法修依然不能胜过我的武修,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柳潇肃相信,只要休一道人能想明白,他依旧是自己的师兄,那个傲骨立地的人。
“那是因为我的法修到了瓶颈,但是有她在就不一样,能够突破道人身体的缺陷,超越身体所能承载的极限和时间的壁垒,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休一道人指了指屋里,柳潇肃知道他指的是以沐。
“荒唐,用她人之命换来的修为,定要被天下人所不齿,莫不是想让青云派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尧沧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年过甲子的老人竟像孩童一般斗嘴,心中的思绪也是五味杂陈。
这时,从夕阳的余晖里慢慢地走出两个人,前面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小女孩,跟在后面那个高大的身影……堂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躲在屋内观战的小沐看到突然出现的淮十分吃惊。
“道长,好久不见了。”狴笑意盈盈地看着休一道长,但在后者看来,她的笑容却似带着剧毒的蜜饯。
“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吧。”狴的声音有些嘶哑,她闭上了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三四十年前,在狴遇到淮之前,她一个游玩大好河山,一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见天色已晚就打算在山脚下的山神庙中待一晚,第二天一早再上山,谁知道才走到庙的大门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看见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倒在血泊中,她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发现老道士已经因为死去多时。他身上有多处伤口,但是都不足以致命,致命的一剑是在脖子上,而那个伤口是唯一没有出血的伤口,足以说明执剑的那人速度有多快。
“他……”旁边的年轻道士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因为伤势过重,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不省人事。狴走近年少的道士看见他身上的大小伤口也不下十处,但是没有致命伤,想必对手是想让他流尽血而亡。
狴用秘术为他止住了血,那道士醒了过来,看见狴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破碗里,奇怪的是,狴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你……”道士看见狴端着那半碗溶了狴黑色血滴的黑色的水满脸的恐惧,可是狴并未解释什么,只见她手一伸,道士不能动了,睁圆了眼睛看着狴将那半碗血水倒进自己的嘴里,控制不了地吞了下去。
“你你你……”道士很奇怪自己突然能动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这时,他发现自己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很快自己身上的伤口就不见了。
“你到底是?”那道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只有几岁的女孩,她的脸上是无惧无畏,无悲无喜,看着就像是一个看破人间世事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是人,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就看破世事呢?自己就是因为想看破世事才成为的道士,可惜因为自己仍有执念,即使成为了道士也无法抛弃七情六欲啊。
这个道士,便是休一。
“我也不知道。”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自她记事起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容貌。
狴听见休一的哭声,回头一看,只见休一抱着老道士的尸体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