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庶出(1 / 1)南阳郡王要撩妻(重生)首页

舒攸宁想到皇城便想起了前世的许多事,她心里是极不愿再踏足那个地方,可看着风清容期待的眼神,念着她对祖母的好,那个‘不’字真是不好轻易说出口。    “我已经跟母后讲好了,你虽然没有品级,不在受邀之列,但可以用华阳宫的名义单独给你下帖子,舒将军总归是要参加皇城年宴的,到时你跟着他一道进宫,我让人在东偏门迎你,你随我坐就好。”风清容没察觉到攸宁的为难,仍是兴致勃勃地说道。    舒老夫人见攸宁坐着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轻咳了一声,唤道:“宁丫头,公主同你说话呢。”    “你到底来不来嘛。”风清容索性坐在了攸宁身边,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大宴虽然规矩多,但是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你还没进过宫吧,我都来将军府许多次了,你也该到宫里逛逛,你若喜欢,我再求母后赐你一个腰牌,到时你就可以随意出入宫禁了。”    “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  攸宁斟酌着字句,可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风清容打断,“你这是要拒绝我,不行,我不依。”  “祖母刚刚见好,我还是不太放心,想在家里侍奉。”    “年宴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就是吃顿饭玩一会儿,子时守岁祭祖都不会耽误。”风清容转头看向舒老夫人,求助道:“老夫人,您就让攸宁同我去吧,我保证按时将她送回。”    舒老夫人是极爱这些天真活泼的小姑娘,见着风清容手举过头顶的保证就笑弯了眼睛,她转头对攸宁道:“公主极力相邀,不好拒绝,祖母身体安好,你就应了公主吧。”    舒攸宁见祖母发话,又见风清容一脸渴求的神情便也不再拒绝,风清容见她点头答应,登时便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她平日里的容色只能算是清秀,这一笑眉眼弯弯的,平添了三分颜色。    风清容转了头,略带内疚地急速瞥了眼攸宁,微微叹了口气,她邀请舒攸宁参加年宴其实是存了一点点私心的。    四公主前日里告诉她,左相求了淑妃,以灵韵宫的名义邀请了他的嫡女姚悦儿参加年宴,那女子曾退婚风归离,对风归离的名声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风清容每见到她一次心中的敌视便会多上一分。    姚悦儿过了年便是十四岁,到了要定亲的年纪,左相一心想要女儿嫁入皇家,错过了风归离便将主意打到了风归玥头上,听说他们不知准备了什么节目,要在年宴上献给陛下,讨的陛下的欢心借机请求赐婚,四公主只说了个大概,风清容也探听不到更详细的内容,心中万分焦急时便想到了舒攸宁。    论出身,舒镇南是掌风国半数军权的领兵统帅,大小军功无数,姚洄虽然位至左相,但无论朝野声望还是在陛下心中的重量都远不及舒镇南。若论及本人,风清容心中对姚悦儿的轻蔑便又多了几分,才学见识仪态心智,十个姚悦儿捆在一起怕也不及半个攸宁,虽然她与舒攸宁相识时间也不算长,但她到底是在皇城中长大,识人的功夫还是有的。    人说病急乱投医,但风清容是打心眼里相信,无论姚悦儿准备了什么,攸宁都能胜她三分,只要有人能在年宴上盖过她的风头,她就别妄想能做风归玥的王妃。    “你在想什么?”舒攸宁本在与祖母说话,一回头见风清容愣了神,便轻轻推了推她。  “没什么。”风清容吓了一跳,为掩饰慌乱抬手理了下散落在耳边的头发。    舒攸宁察觉她有些不对,刚要再问,却听到门口有杯盏碎裂的声音,她回头对云静道:“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风清容是个闲不住的人,好奇心也很重,听到响动当先便跳了出去,攸宁无奈,只能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二小姐来给您和公主送茶水,失手打碎了杯盏,奴婢这就让人来收拾。”云静见攸宁和公主都出了门,便先回身对他们回话道。    舒攸歌呆愣愣地站在一边,脚下是碎了的茶碗,不远处舒言白引着风归珩进了院,正慢慢向他们走来。    舒攸歌也读了不少书,她念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却从不知道世上真有那温润如玉的无双公子。    舒攸宁站在门口,顺着舒攸歌的眼神望了过去,不意外地落在了风归珩身上,她知道一见倾心是什么感觉,也知道风归珩有这样的魅力,前世的种种情景浮上心头,她淡淡一笑,过眼云烟一般的往事只激起了一小圈涟漪便平静了下来。    “见过珩殿下。”舒攸宁微微福身行礼。  “免了,我同言白一道,本是准备回宫,路过将军府看见了清容的车驾,知道她在你府上,便想着进来看看。”    风清容跳了两下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七哥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当然。”风归珩的语调极温柔,依旧是舒攸宁记忆中的样子。    风帝膝下儿子多女儿少,风清容又是个嘴甜黏人的主儿,格外受风帝和诸多兄长的疼爱,风归珩从来都是很好说话的那一个,同风清容就更亲近一些。    舒言白摸了摸攸宁的头顶,微皱起眉头道:“穿这么少站在门口,也不怕着了凉。”  “不冷的。”攸宁把暖好了的手探进了舒言白袖中,弯着眼睛回道。    “姐姐。”舒攸歌绞着衣角凑了过来,怯怯地唤了一声。    自攸宁重生之后,她一直不愿见舒攸歌,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她。    在舒攸宁的印象中,舒攸歌一直是一个胆小怯懦,需要她保护的人,她也一直尽己所能去爱护这个妹妹,可她万万没想到,疼爱了一辈子的妹妹转眼就变成了灭族的仇人,甚至都没给攸宁一点缓冲的时间,舒攸歌便带着前朝的圣旨站在了她眼前。    绵软悠扬的声音读着前朝宣罪的旨意,她甚至还绘声绘色地同攸宁叙述了自己如何炮制了舒家的谋反,舒攸宁至今仍记得指甲嵌进肉里的感觉,那种痛遥不及舒攸歌给她带来伤害的万分之一。    “祖母。”舒言白领着她们进屋,给舒老夫人叩了头,又道:“这位是七皇子珩殿下,顺道过来接三公主,也是来探望祖母的。”    舒老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欠身道:“见过珩殿下。”  “老夫人不必多礼。”风归珩上前一步扶了舒老夫人一下,搀着她坐回软椅中。    舒老夫人喜静,院中一向不会聚集太多人,屋里也只有六把椅子,他们按主客坐定后,舒攸歌便被空了出来,主位上虽然还剩了一个空位,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跟老夫人平起平坐。    舒言白心细,眼瞧着舒攸歌垂手站到了攸宁身后,便对云静吩咐道:“搬把椅子给二小姐坐。”    “二小姐?”风归珩这才看到了舒攸歌,有些意外地问出了声,在他印象中舒家只有兄妹三人,不知何时又多出个女儿。    舒攸歌有些欣喜地站起了身,刚要回话,风清容便心直口快地答道:“她是攸宁庶出的妹妹,七哥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一句话本没有什么恶意,舒攸歌却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有人为她解围,她只能垂着头又坐了回去。    风归珩了然地点点头,也不再关心舒攸歌,转头对舒老夫人道:“早先听闻老夫人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劳贵人动问,老身已无大碍。”舒老夫人答得妥帖,心中却是暗暗纳闷,自己小小一场病似乎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一般。    “清容调皮得很,这半日里怕是吵着老夫人了。”  “才没有,七哥乱说。”风清容鼓起了嘴巴。  攸宁笑道:“公主性情很好,祖母很喜欢。”  “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夸奖清容性情好的。”    风归珩故作惊讶,惹得风清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风归珩是个安稳的性子,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舒老夫人笑着看他们闹在一处,虽觉得吵了些,但念及年节下,他们又都是爱玩爱笑的年纪,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好一会儿他们四人才安静了下来,聊起了旁的事情,只有舒攸歌低头坐在最末尾,眼瞧着他们几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自己半句也插不上,大约也没有人记得旁边还有一个渺小的她。    庶出,她头一次正视这个词,心中似乎也终于明白娘亲这么多年一直在争的是什么,在多数人眼中,舒家只有两子一女,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舒攸歌偷眼打量了下攸宁,攸宁挂着得体的笑,应对着来自公主和珩殿下的谈话,半分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妹妹,她从前念着的,自己与姐姐并没有差别,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舒攸宁身上,哪里有半个人会注意到她。    舒攸歌心中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悲凉。    天色渐渐昏了下来,云静将屋内的烛火点燃,风归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叹一声道:“只顾着闲聊,都这么晚了,我们该告辞了。”    风清容也站了起来,对舒老夫人欠了欠身道:“扰了老夫人许久,老夫人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难得能听到你说句这么有礼的话。”攸宁微微笑着看着她。  风清容挑了眉毛挽住她的胳膊,轻轻在她腰下掐了一把,“舒大小姐不送本公主出门?”    攸宁怪叫一声,被她硬拖了出去,舒老夫人摇了摇头,对舒言白道:“你代祖母送珩殿下和公主。”  舒言白点了头,风归珩道:“老夫人留步,告辞。”    舒攸宁和舒言白一直陪他们走到门口,风清容上了马车仍探出头来对攸宁道:“你可别忘了,我会派人在东偏门等你。”  “知道了,记下了,你仔细些,别掉下来。”舒攸宁看着她探了半个身子在外面,心惊胆战地嘱咐道。    舒言白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们远走才转身问攸宁道:“你与公主有约?”  “皇城年宴,她非要邀我前去,我不好回绝就应下了。”    “母亲不在了,祖母虽然有品级但身子不适也不能去,年宴上那么多达官贵人,你只有一人,言行都要谨慎。”  “我知道的。”    舒攸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小心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鼓足了勇气小声插了一句,“姐姐,年宴可否带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