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想回忆一些画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好空,空的可怕,空的…太安静了。 只剩下那模糊的故事了。 冬天,它又来了,这是第几个冬天了。温暖的阳光,隔着玻璃洒在屋内的地板上,就连窗帘上的花纹也偷偷的跑出来了。屋里亮了,室内却依旧带着微寒的冷。桌上一本报纸,一本杂志,一杯牛奶。喔!牛奶好像是昨天的。 此刻,慵懒地注视着一切的你又在想谁? “叮咚叮咚”门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门没锁!”声音中带着点沙哑。 “小安,你醒了?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不舒服一定要说。” 卿小安记得她,她叫夏满兰,是小安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卿小安学校里的朋友并不多,卿小安是一个慢性子,做事很慢,吃饭很慢,买东西很慢,唯一不慢是记性,她的记性虽然称不上是过目不忘,但也差不多。可大家都相信了,相信那个医生的短短几句话。她们的郑重其事甚至连卿小安自己也差点相信自己忘了。 可是她不想揭穿,如果大家都认为忘了,那就忘了吧! 满兰走到桌子边,桌上还放着昨天她走时放的一杯热牛奶,还是那个位置,没有动。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杯了。“怎么又不喝,医生说了喝牛奶对你身体有好处,乖,哎!算了先吃饭,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玉米粥和包子,还是以前的味道。你尝尝。”还是那么多话,还是那么耐性。拿起勺子,尝了尝,粥,还是那个味道,包子,还是那个味道,都没有变,有一点变了,买的人变了。 “怎么样了”室内忽然多了个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脸上有微微胡渣。失去了往日的绰绰风采。十分憔悴,他瘦了,明显地衰老了。 “还是不愿意说话吗?”话语中淡淡的担忧,足以表现出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士的关心。 兰兰从床边坐起来,摸摸小安的头,满脸温柔,太老成了,走到董涛明面前说道:“董伯伯,我有话想同您说说,可以出去说吗?” 男子转身,出去。 “说吧”声音略带沙哑,看来董伯伯这几天一定是想着小安的病情。“董伯伯,我想您能让小安出院,您知道的小安不喜欢医院。不对,应该说是讨厌了。再这样呆在医院,我怕小安她…”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满脸的哀愁。 沉默。 忽然来的沉默,让兰兰更加担心,同样的要求,兰兰提过很多次,都是被拒绝。“出院吧!”转身,踩着他那油光光的皮鞋离开。背影总是让人感到孤清。 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你如何讨厌他,但他总是默默的为你付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