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连慧珊去找了连泽章,连泽章又去找了连老爹,连老爹久违的出现在了上房,连家大人之间的冷战就此结束。 慧秀听闻此事,倚在窗前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连老爹的效率可真够高的,这么快就和蒋氏和好了。一会儿又想到那春俏的姨娘怕是泡汤了,估计只能落个通房丫头了,还要受蒋氏磨搓。一会又觉得蒋氏也挺可怜的,以她的身份算是下嫁,又为连老爹生儿育女,连老爹这样让她没脸,不过略一服软,就只能原谅了。可是那也是没办法的,谁叫蒋氏是女子呢,这个社会女子必须要依附于男人,不然她就会被社会所抛弃。想及自身也为你女子,出身还没蒋氏高,只怕将来... 连家又开始平静的日子,偶有些不和谐的因素诸如春俏又被夫人罚跪啦,慧芸又来找麻烦之类的,慧秀也不在意,日日读书上学,练习女红,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值得一提的是,慧秀的生辰到了。大概因为上次帮了蒋氏的关系,慧珊慧珍帮她美言过,八月二十三那日,蒋氏赐了厚厚生辰礼给慧秀,其中不乏许多精美的服饰和首饰,衣服也就罢了,过几年就不能穿了,首饰可是财富啊。连家虽然富庶,但慧秀每月月银也就二两,当然这已经不少了,慧珊她们也是二两,只是她们有蒋氏的时时补贴,慧秀却只有份例,平时打赏丫鬟婆子,或者开个小灶都得要钱,这样下来慧秀根本攒不下多少钱。 作为一个现代人,慧秀对钱还是充满了渴望的,有了钱,就有了底气。到时就算嫁了个穷人也可以过得下去。若是夫妻不和,还可以合离,靠着自己的嫁妆过,大升朝的规矩,嫁妆是女子私产,不论合离还是被休,都是可以拿回的。她甚至想过,到时就拿着自己的嫁妆,买个小院子,再买两个老实的下人,关起门来做大爷,不知道多逍遥。不过这也是想想罢了,这个社会对女子颇多不公,没有丈夫的女人单过只怕会引来别人觊觎,娘家有人可能会稍好一些,故而连慧秀是真希望连家能越来越好的。 话说回来,连慧秀收到了这重重的生辰礼,很是开心,恨不得抱着那些首饰睡才好,那个都是钱啊钱。马上就虔诚的向蒋氏诉说了感激之情,蒋氏也是第一次见慧秀如此热情,回头和周嬷嬷说起,周嬷嬷笑道“四小姐毕竟是庶出,眼皮子浅些,不过她这样感激夫人的恩德倒是好事。” 蒋氏叹气道“哎,我也是庶女出生,原在家时母亲对我也是不冷不热,倒没有苛待与我,,马上就是母亲寿辰,你说慧珊的事能成吗?” 周嬷嬷自然宽慰蒋氏不提。 夏去秋来,到了九月中,天气慢慢凉爽起来。这日又是在正房,蒋氏和连老爹似是有事宣布,饭毕众人也没走。这次是连老爹开口“下个月初六是你们外祖母五十大寿,我打算让你们母亲带了你们去给她老人家贺寿,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学习礼仪,到时到外祖家可不能丢人...” 其实蒋父还在越州任知州时,蒋氏每到年节之类的都会回娘家。几年前,蒋父升迁为苏州知府,便举家迁去了苏州,苏州到底路途远些,孩子们又小,蒋氏近几年都是托人送节礼过去。今年却有不同,一是蒋母过五十大寿,要办三天的流水席,邀请了所有蒋家的亲眷和好友,蒋氏可不敢不给嫡母面子,二来,就是为了连慧珊的婚事,蒋氏大姐虽和她交好,但到底多年未见,这也是相看孩子们的机会。 连老爹还没说完,慧珍就兴奋道“外祖家是苏州吗?我们什么出发,我还没去过苏州呢。”连老爹略是不悦“特别是珍儿,这么个跳脱性子,长辈说话就敢胡乱插嘴,不好好磨磨性子,我看你苏州也不用去了。” 慧珍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蒋氏见状做和事老道“珊儿不可调皮”停了停又道“我们这里到苏州外祖家也就两三天车程,我和你们父亲打算着十月初出发,你们父亲公务在身不能前去,到时候章儿会从书院回来同我们一道去。”慧珍暗暗欢呼不提。 连老爹差不多时辰要去衙门了,便道“没什么其他事就散了吧。”众人正要起身,却见连慧芸憋红了脸站出来问道“父亲母亲,是我们都去吗?”连老爹看了蒋氏一眼,这毕竟是回蒋氏的娘家。 蒋氏似是为难道“珊儿、珍儿和章儿年纪大了都是可以去的,只是芸丫头和秀丫头你们年纪尚小,你们父亲又公务在身,不能同往。旅途劳累,我只怕照顾不了这么些孩子。”最后半句确实对着连老爹说的。 连老爹略一踌躇,连慧芸却已哀求道“母亲,四妹妹受过伤又小,母亲不带她是常理,可我已经大了,再过一个月就十岁了,母亲你就带上我吧,母亲我路上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到底是亲生女儿,连老爹只得道“要不就带上三丫?我已经找了可靠地人马护送你们前去,路上丫鬟婆子带的多些,想来也不是那么麻烦的。” 蒋氏深深地看了慧芸一眼,道“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妾身就依老爷” 慧芸几乎喜极而泣,却听蒋氏又道“既然三丫带了,不带四丫怕是不好,她虽懂事,但一个人在家,想到哥哥姐姐都去了外祖家只怕会难过,我原想三丫留下还能与四丫做个伴,既如此,就都带了吧,只是路上辛苦些罢了。”慧芸一听这话,心中恨恨,自己如此哀求才得去苏州,她连慧秀凭什么?但到底不敢多言,怕蒋氏反悔连她也不带了,只得多谢蒋氏。 连老爹自是求之不得,连连说夫人贤惠。 慧秀从刚刚开始就觉疑惑,仿佛有一个猜想划过脑海,只是一时又抓它不住,只得暂时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