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准！”

如果这个丧尸真的以人类为狩猎，那他拼着这条性命也要阻止大佬。

“绝对不可以！”

他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丧尸大佬，现在的他内心充满了愤怒，完全不惧大佬。

不就是死吗？他这颗脑袋就在脖子上，大佬想拍就拍，不拍就别怪他提要求！

只要大佬不答应他的要求，哪怕又威胁要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大佬冷冷地盯着顾佑闵，墨黑的眸中泛起红光，他咧开嘴，狰狞的一口獠牙全露了出来。

顾佑闵抱着必死的决心，根本不怕大佬的转变，他仰着脸狠狠瞪回去，再次重复道，“不能，杀人！”

大佬的眸子全红了，他亲眼看到大佬的舌尖舔了舔獠牙，然后——收了回去。

大佬伸出手，他下意识地想要防御，又咬牙放松，直直地站在原地任由大佬动作。

大佬没有杀他，而是再次拎起了顾佑闵的衣领，让他再一次体验了一番空中飞行的感觉。

大佬把顾佑闵带到一处大厦楼顶，大佬手一松他跌落在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大佬下楼，径自清理起大厦里的丧尸。

顾佑闵坐在原地犹豫片刻，才缓缓起身跟上大佬。

以往大佬一向神出鬼没，消失一段时间随手扔过来一堆晶核，他也没想过大佬去了哪里，清空了哪块区域的丧尸。当他得知人类脑袋里也有晶核后，他无法确定大佬是否在无差别屠杀夺取晶核，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独自行动，而是跟着大佬。以前是大佬不让他离开，现在是他要看着大佬，不让他杀人，主动留下来。

一路跟着大佬，他才发现大佬清理丧尸的效率如此可怕，只一掌便拍死一个丧尸，随手挖了脑壳，转头下一个，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不一会儿就攒了一手晶核。没有分分钟把大厦清理完毕，只是因为大佬走得慢，他只攻击他看见的丧尸，视野里没有丧尸就一直往前走，走到看到丧尸为止。

顾佑闵手里捏着唯二的两把枪，犹豫着始终没有出手。

于是大佬一路在前头杀，他默默在后面跟着。

大厦以前是办公楼，有幸存者冒险外出或者异能者搜索物资都不会选择这里，所以这座大厦尽是丧尸，没有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楼道里的消防栓箱也完好，顾佑闵路过的时候顺手取了把消防斧，用于防身。

只是有大佬在前面开路，他似乎也不需要特地防备着什么——除了大佬。

越往楼下走越安静，光线照不到大厦内部，长长的走廊昏暗无比，好在顾佑闵有“千里眼”，只一会儿便适应了黑暗。

他跟着大佬下楼，走了整整三层楼都没有遇到丧尸。

哪怕是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大佬身上的顾佑闵都察觉到不对。

丧尸没有思维，只会无意识地动作，闻到血腥气或者被动静惊扰下意识地跟着移动，而当它们失去目标又会恢复成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

丧尸的行动轨迹不可寻，可以出现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理论上除非这个地方曾被彻底清理过，不然不可能一个丧尸都没有。

比如之前那个被大佬清理过的医院。

但这三个楼层的地面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说明这里并没有被特意清理过。

他越往下走越感到沉闷，似乎空气流动都停止了，隐隐从胸腔里泛起一股窒息感。

又下了一层楼，他明显感到不对劲，这里有东西！

顾佑闵将警戒心拉到一线。

大佬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空气里蔓延着的敌意一般，抬步就往里走。

顾佑闵想开口提醒，又想到这位是目空一切的丧尸大佬，便闭上嘴默默跟在后面。

这层楼有十间办公室，每一间办公室的门都紧闭着。

大佬走到第一间，一掌拍碎了大门，没有动静，继续往第二间走。

顾佑闵神情麻木地看着大佬一间接着一间暴力破开门，没有半点迟疑。

如果顾佑闵从未遇到大佬，当他刚踏入大厦那一刻就会被这不知名生物的无形威压所震慑，连动都无法动弹。

然而顾佑闵遇到了大佬，身体早已习惯大佬的威压，不会再被低于大佬等级的威压所压制，此刻的他只是有些难受，行动上却没有受到影响。

来到倒数第三间办公室门口，大佬依旧一掌破开门，下一瞬整个身体却被一根巨大的藤蔓卷了进去。

顾佑闵一惊，反射性地朝着巨大的怪物连开两枪，子弹打到粗壮的藤蔓上被直接弹开，那黝黑到发亮的表皮上半点伤痕都没留下。

他想也没想，拎起消防斧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