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掉眼泪啊”师远洋笑了起来,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湿漉漉的,他呆了呆。
他嘟哝了着:“我不难过,真的,他罪有应得,而且我一点也不在乎他。”慢慢地埋下脑袋。
傅思衡上前一步,将他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很少做出这么温情的举动,有些生疏。
但师远洋丝毫没有嫌弃,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仿佛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就不能证明他的伤心。
傅思衡从病房出来后,便直奔拜恩军部。
严荀已经帮唐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自然没说什么就同意帮助他们回到华纳。
作为交换条件,傅思衡需要在回去之后把奴隶营的人送回来。
傅思衡很爽快地答应了,一来这是之前说好的,二来华纳已经废除奴隶制很多年了,这本就是不合法的存在。
在回去之前,唐硕也按他说的从君主那里放出了哑奴。
傅思衡想起那个卖玫瑰的小女孩,也许她也在时刻渴望着重归故里吧。
从准备回去到登上飞船为止,严荀都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傅思衡知道他没办法面对自己,愧疚、自责、挣扎,同样的情绪也诉诸于他的身上。
回去之后华纳和赫拉势必会出现十几年前的对立场景,搞不好还可能会开战,而作为双方将领的独子,他们都要为家族站队。
玻璃窗前,傅思衡陪着师远洋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师远洋用一条毯子裹着自己,抱着双膝凝望着一望无际的宇宙。
“我只坐过两次飞船,但每当看着外面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格外平静。”他说道。
傅思衡淡淡地看着一闪而过的行星,说:“宇宙能包容一切,在这里,我们都不过是渺小的沧海一粟罢了。”
师远洋转过头,看着他:“回去之后,你和严荀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了?”
“还没想好,他没想好,我也没想好。”傅思衡偏过头,只留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如果他要站在国防部那一边,我不会怪他,因为如果我是他,也会那样选。”
师远洋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严荀不一定会选择国防部,毕竟是他们的人有错在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
严荀跟他的想法不一定一样,其实归根结底,有时候师远洋觉得他和傅思衡才是一类人。
虽然整天笑嘻嘻没什么架子,待人也热情直爽,在学弟们眼里是个模范主席,但实际上却是个果决到骨子里的人。
从小他就觉得傅思衡杀伐果断,解决一切问题都能从最理性的方面出发,这也是为什么他小时候一度很崇拜傅思衡的原因。
后来和严荀做了同学,他惊奇地发觉严荀的性格里也有这样一面。
每次临阵指挥,他都是先站出来承担的那一个。一起逃课东窗事发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对众人最有利的判断,牺牲某一个去为大家解脱。
从这些小事中不难看出,他们两个人才是最般配的。
这样的性格在一起固然是能够并肩作战,然而如果站在对立方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师远洋闭了闭眼睛,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有刀剑相向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画面。
傅思衡看了看他,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就是要这样,表情生动点多好。”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师远洋捂住脸,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
“喂,你能不能表现的像个ga一点啊,”他苦恼地说,“难怪都说你a通吃,我老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傅思衡嗤笑。
这几天师远洋闷闷不乐的,此刻总算有了点生气。
在即将抵达华纳的时候,系统开始每隔一光年播报一次。
大家都穿上了防护服,随时准备降落。
可还没有进入大气层,飞船突然猛烈颤抖起来。
系统播报:“检测到陆地有战斗痕迹,是否继续降落?”
傅思衡胸口一紧,拿起耳机,还没来得及说话,频道里就传来严荀低沉的嗓音。
“保持降落。”
许久未曾听见他的声音,比平日里要低哑了不少,傅思衡的心跳陡然落空了一拍。
他想到师远洋的话,不由将耳麦握得更紧了一些。
在摇摇晃晃的状况下,飞船终于抵达了华纳大陆。
国防部办公厅。
严震安坐在桌前,内线响了起来。
“严司令,有客人来访,正在议事厅等您。”
“谁,有预约吗?”严震安一边批复一本厚厚的判罪文件,一边问道。
那边静了两秒,恭敬道:“没有预约,是傅元帅带了一队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今天稍微好点了多写了一些,表白倒计时!有亲妈在怎么可能兵戈相见!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