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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刀是曹壮的父亲悄悄为他定做的,因佃户不能私藏武器,曹铁便按砍柴刀的模样却打造得更为精巧,特意为他做了这把武器。

□□的攻击距离远相对安全,刘湛这把砍刀只有小臂长只能近战,这面露獠牙的大母猪一口足以致命!

刘湛自然不会冲动上前。“大壮!攻它眼睛!”

曹壮的手法是少年里最准的,其余四人负责撩拨,曹壮看准时机扎眼睛,大母猪哼哧哼哧的在栅栏里左冲右撞。

这些拒马栅栏挡住小猪绰绰有余,来一头成年的大野猪便显得太过简陋,没几下竟被它冲撞出一个缺口来。而那个缺口外站着的是宋凤林!

宋凤林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整个都懵了不知道躲闪,刘湛毫不犹豫的飞扑过去,现场一阵兵荒马乱,野猪嚎叫声响彻山间。

刘湛几乎浑身是血也不知是野猪的还是他的血,他每每出手都能砍伤野猪的脖子却每每让它避开了要害。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少年过来帮忙围攻大野猪,想必是小猪已经被杀死了。

刘湛糊了一把脸上的汗,他必须一刀扎中气管!时间拖得越久体力消耗越大,大家都快坚持不住了。

最终,在一次近身搏斗中刘湛一刀扎入大母猪的喉咙,气管被扎断,血水喷了他满脸。

大母猪倒下仍不住的哀嚎挣扎,良久方休,刘湛整个脱力大字型躺在地上喘气。

宋凤林整个吓呆了见他躺下忙上前查看。“你有没有受伤?”

少年们也都围过来。“头儿!头儿!你还好吧!”

刘湛觉得自己快虚脱休克了。“……水”

“快去取些水来给头儿!”

有少年立即掏出水壶,宋凤林接过水壶给刘湛喂水。

刘湛狠狠灌了半壶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扶我起来。”

刘湛坐起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少年们,没有一人擅自去分猪,都在等刘湛发话。

这次收获颇丰,尤其那头大母猪。

刘湛道:“一共得了五头野猪都在山上分了,若是抬下山去未免引人注目,咱们猎了多少头野猪怎么猎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说出去了以后都别再想跟我上山。”

少年们忙答应并互相警告这可是兄弟间共有的秘密!

刘湛又道:“这次围猎曹壮,李小连,曹鸣,周子明,韦成贵最勇猛出力也最多可得两份,其余人分一份,至于我得一头小猪,你们可有异议?”

少年们齐声说没有,曹鸣更是说:“头儿,你要一头大猪也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

刘湛知道自己要得多了大伙能分的就少了,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并不贪多这一些。

“猪下水就赏旺财了。”刘湛说罢又向李小连说。“小连,你那两份回去制成腊肉回头进城里发卖了钱,让你娘给你存起来吧,回家去吃公家就行了。”

“谢谢大哥!”李小连十分感动。

刘湛又把砍刀给曹壮分猪肉,少年们欢腾的围上去帮忙。

没有人留意刘湛悄悄在宋凤林耳旁说了一句。“我肩膀脱臼了。”

什么?!宋凤林吓得一跳。

“不碍事,等会让大壮背我去张大夫家,你可要替我保密。”刘湛笑嘻嘻的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宋凤林没好气。“你这样子回家能躲得过刘先生盘问?”

刘湛疼得呲牙。“自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待会去小溪边梳洗干净就行。”

少年们分了猪肉便兴高采烈的下山,曹壮曹鸣兄弟和李小连留到最后,一听刘湛受伤了都懊恼不已,忙背了刘湛去梳洗又连忙下山去张大夫家。

曹鸣和李小连先帮忙把猪送回刘家,只说刘湛和宋凤林一起一会就回来了,刘家人也没有多想围着猪肉都忙活起来了。

老太太做主割了肥瘦相间的腩肉炖大肉,其余割了挂到灶台上熏制成腊肉,至于李小连那一份李氏听了儿子的话也做成腊肉。

此时张大夫家传来阵阵惨叫。

“这回又猎多大的野猪了?瞧你这身伤。”张大夫一边给刘湛推拿一边唠叨。

刘湛□□道:“哎,轻点!张爷爷,我可是给你也留了份猪肉下酒啊,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张大夫不买账。“这淤伤力道轻了能管用吗?不把你按疼了,明个儿你又得上山蹦哒去,这伤最少得休息一个月,听到没?除非你不想要这胳膊了。”

刘湛连连称是。

张大夫又抓了几味药让刘湛带回去,宋凤林负责拿药,曹壮背着刘湛回家。

刘湛原是想走路回去,结果张大夫下手可狠直接把他按趴下了,他这个样子回到刘家不被审问才奇怪。

这不刘湛躺在床上,刘学渊黑着脸瞪他,赵氏则慌忙煎药去。

“那野猪又不大,你是怎么受的伤?”刘学渊直指要害。

“大的那只怕是分了吧?”真是知子莫若父。

刘湛。“……”

懒得理会这熊儿子,刘学渊回头向宋凤林说。“凤林,这小子没轻没重的,你别跟他上山胡闹,明天起随我去书院吧。”

宋凤林赦然道。“让刘叔叔费心了。”

刘湛此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快到手的媳妇这就没了!他好不容易费尽心力讨好才把人勾搭到身边,这回被他爹一句话就拘在书院。

刘学渊此时的想法却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救了可不能再带歪宋宜均的儿子,临出门前还不忘给刘湛下了禁足令,闭门思过半个月不许出门!

被禁足的日子有多无聊就不提了。

这些日子正值秋收,整个刘家都动起来了,云中书院也停了课。

因荒地种的粮食还没成熟学生各回各家帮忙自家秋收,有部分学生离家太远便留下帮忙刘家秋收。

今年做事的人多,刘家那十二亩地收起来快的很,稻子收回来了便又到晒谷场打谷晒谷,待一切忙完齐云山的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

刘家大房屋里,赵氏跟刘学渊在商量家中琐事。

“相公,今年地里收成比去年还要好一些,交了粮之后应该还能剩十筐新米,库房里有没吃完的八筐粗粮,这都是平日里攒下来的粮食,因我担心家里伙食太好引人侧目,便在每日的精米饭里都掺了粗粮,因此库房里还省了好些粗粮。”

赵氏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闲聊。

“老太太和孩子们吃上精米气色都好多了,早前脸色蜡黄蜡黄的,现在都养得白嫩起来,尤其是小姐们都越发的好看,老太太也欢喜的很。”

“夫人,辛苦你了。”刘学渊抱着幼子看着赵氏满眼温柔。

赵氏摇了摇头温婉道:“不辛苦,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今年秋收也不用我下地,学生们都是好的,一得空便包揽了家中能做的事,像砍柴挑水喂鸡喂兔都是他们在做,都很孝顺。”

刘学渊点头,这些耕读学子家境贫寒,如果不是云中书院没有任何费用的耕读方式,他们也就只能一辈子与田地打交道,因此都十分珍惜在云中书院的学习机会。

“对了,夫人。”刘学渊忽然想起一事。“先不忙给孩子们定亲事,再过几年,如果局势仍旧不变再定也不迟。”

赵氏应下。“我省得,前几日村里媒婆上门要给湛儿说亲,我当时就给推了,军户到底是贱籍,不到最后我也不想湛儿娶一个出身这么低的女子为妻。”

夫妻二人又聊到了新开的荒地,赵氏想起一事。

“再过些日子新开的地也能收成了,我瞧着收成不会太差,晓是曹家曾拉来一车粪帮忙给荒地上了肥的缘故,如此一来家里粗粮便多了许多。”

赵氏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想着拿一些出去卖了换些布匹棉花给全家人做冬衣,宋先生父子还要多做两套新衣,如今都是穿的你还湛儿的旧衣裳日子久了总是不好。”

刘学渊点头感慨。“夫人思虑周全,吾能娶夫人为妻当真是三生有幸。”

赵氏笑道。“我只求一家人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