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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 Wilson加入复仇者的经历很有戏剧性。他的前半生普普通通: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上过大学,响应国家号召参了军,在军队里是个顶尖的特种兵,去过两次前线,参加过两场货真价实的战争;因为心理创伤回国后也没有正式退役,而是用自己的经历安抚其他同样受过创伤的退伍军人。一切冒险的起源只是在某个普通的早晨晨跑时碰见一个半小时能跑13英里的怪人,又在自己的心理讲座课堂上看到这个怪人坐在角落里,还在几个月后的某个普通的早晨发现他带着美艳的Black Widow来敲他的房门——Sam的平静生活自此之后就对他说了再见。当然,他从来没后悔过,反倒是Steve经常会为此感到内疚:  “抱歉Sam,我总是把你拖进危险里。”  “能跟Captain America并肩作战,可是以后我向我孩子们吹嘘的资本啊。”  这只是Sam真心话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一个军人对一个二战英雄的敬仰,再加上他骨子里的一点儿冒险精神。Captain America是无数人的童年偶像,是几乎所有军人仰望的精神领袖,是这颗蓝色星球上行走的传奇。    混熟了以后Sam发现Steve这个人表面温和,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相处。日常生活里他脾气好到无以复加,但在原则性问题上固执又不听劝,经常性地不合时宜,情势危急时会有各种疯狂的计划,计划里通常包含不顾一切和自我牺牲,在遭到反对时还会摆出“这是Captain America的命令”的坚定表情。  “我不知道以前你的战友们是如何忍受你的,”Sam半是无奈半是喜爱地说,“你跟博物馆和历史书里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也许他们不得不忍受,因为我会强迫他们闭嘴?”—— Steve的笑话总是一点也不好笑,Sam早就习惯了,但他还是大笑起来。怎么会有人忍受不了Steve呢,Sam敢打赌他的战友们肯定都爱死他了。  Steve有时也会去Sam工作的退伍军人康复中心听讲座,他总是悄悄坐在角落里,听退伍军人讲述他们的故事和伤痕,但是从来不发言。这里一向怪人都很多,也没人介意这个大块头在室内还戴着帽子。Sam当然知道他也受过创伤,也许伤得比谁都重,但他不会说,Sam也不会问。所以当Steve敲响他的房门时,Sam还真是挺惊讶的。后来想想,也许是军人的直觉吧,Steve直觉Sam会帮助他们,而Sam直觉Captain America是值得追随的人。    追随Captain America的第一个任务是绑架政府官员。Sam这才发现Steve其实很不拘小节,又十分擅长直击要害,而且不太在乎形式——从他“借”车的熟练程度就能看出来,但是很不幸,这辆“借”来的车两个小时后就毁在了一个黑衣杀手的金属手臂上。  负责开车的Sam根本来不及反应,方向盘已经不翼而飞——看来这个幽灵杀手也很擅长直击要害,而且“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样子,简直像个超模或天后。这是Sam事后回想起来的,当时的他可没心情有什么绮念,他得忙着照顾另外两个同伙:一个被杀手射穿了锁骨,一个扒掉了黑衣女杀手的面罩后就魂不守舍;是的,幽灵杀手是个漂亮姑娘,而且Steve还认识她,这简直是个长达七十年的黑色笑话。  Sam当然知道Becky Barnes是谁,历史上说她是Steve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坊间传闻她其实是Steve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后来成为Steve的秘书,却在军中被Peggy Carter夺走了Steve的心。后来她在战争中失踪,而Agent Carter也没有笑到最后,因为Captain America在七个月后就牺牲了。  ——Sam早就觉得这段轶事是胡编乱造的,但他可从没想过Becky Barnes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也想不到她对Steve的影响如此强烈。坐在囚车里的Steve已经完全忘记了神盾局九头蛇和洞察计划,也忘记了Natasha就坐在他对面血流如注。那大概是Sam见过的Steve最不设防的一次,但是他对Sam谈起七十年前的回忆时满脸熠熠生辉,那也是Sam见过的Steve最鲜活生动的表情。    洞察计划解决以后,Steve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寻找Winter Killer的旅程。Sam坚持跟着他,理由很有说服力,“你现在正表现出明显的心理创伤,你的……你的Becky也需要有个人来做心理疏导,你也得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们俩。”  ——“而且我看到了Natasha拿来的资料里的照片。”这句话Sam体贴地没有说出来。就一眼。七十年前温柔俏皮的漂亮女军官和幽蓝色冷冻舱里的沉睡面孔的鲜明对比刺痛了他。他不知道这样的冷冻舱通常情况下是做什么用途的,但也绝不该是给活人准备的棺材。    Steve坚称是Winter把他从满是火焰和碎片的河底拖上岸的,Sam一度以为他只是太过思念或者在溺水濒死时出现幻觉,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Steve从母舰上坠落却完好无损地(除了身中四枪以外)在河岸边被发现,身边还端端正正地摆着他的盾牌。而Winter自从天空母舰之战后就没有再回到Hydra的控制之下,她似乎也在寻找什么,沿途掀翻许多隐秘的Hydra据点,有些据点外表看来十分无辜,围墙之下却埋藏着无数罪恶。  两个男人追着Winter留下的痕迹跑过大半个美国,又从美国跟到欧洲。这当然是个大麻烦,但是Sam一点也没有怨言。Winter留下的并不仅仅是烂摊子,还有被掩盖了数十年的黑幕与丑闻,两人很快发现有好几路不明势力的人跟在Winter身后,有一两次他们遇上了,解决之后发现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Steve开始焦虑,即使Winter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杀手,但她只有一个人,而有许多黑暗中的邪恶正在蠢蠢欲动。    Sam和Steve刚在北欧某处搜查完一个九头蛇基地,基地已经被搜查过,没有任何与Winter Killer相关的资料,当然也有可能已经被上一个搜查者带走或毁掉了。两人离开基地后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小镇上落脚休息,Steve快速解决掉他的餐点,看样子打算利用天黑前的一点时间再出去巡视两圈,这几天他总是在Sam休息的时候再出去找线索。Sam的体能超过绝大多数人,但远远不及超级士兵,他只好出声阻止同伴:  “嗨Steve,你需要休息,一直这样的话还没找到Barnes你就会先撑不下去了!”  “我不累,Sam,我挺好的。”  他当然不好。Sam看得出来,Steve很疲惫,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他累得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在几个基地里发现了看起来像是洗脑设备或冷冻舱的残骸,Steve不会在机器和墙壁上发泄情绪,但有几次Sam简直担心他把盾牌捏出手印。  “但是……”  “Sam,你也曾经失去过什么人,你明白的。”Steve的眼神变得柔和了,“我真的很好,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当你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又找回最重要的部分……”他的蓝眼睛灼灼发亮,显得比往常年轻许多,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经历过冰封的真正的二十几岁的青年。  “给我讲讲你和Barnes的故事吧,不要博物馆里说的那些。”    “……我和Becky一起长大,我们的父亲一起参加过一战,但我父亲没能回来。Becky的父母都是好人,他们坚持觉得我母亲和我的生活是他们的责任。我以前是个小个子,还没有Becky高呢,而且动不动就病得起不来床,”Steve微笑起来,那笑容很遥远,就像是对着七十年前的人露出的微笑,显然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母亲不愿意全都依靠Barnes家,但她出去工作的时候,也总是Becky在照顾我。  “Barnes叔叔是个军官,在他的影响下Becky也早早参了军,我一直很羡慕她,但我始终没法通过体检,还差点因为伪造征兵简历被抓起来……”    他说的都是些小事,但Sam却听得津津有味。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听偶像自述童年回忆,这可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历史啊。但他突然抓住了重点:  “所以,你们只是好友——你们没有……嗯,你们不是……恋人吗?”  Steve哀伤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对。那时我想要的东西太多,忽略了最珍贵的……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哦,嗨,伙计,想点高兴的,至少Barnes还活着,你们还有机会从头开始。”Sam拍了拍Steve宽厚的肩膀,试图让他从回忆里脱身。  “我会的,Sam,”Steve回手拍拍Sam的手背以示感谢,“我能感觉到,不管经历过什么,Becky还在那儿,她还是她。”他又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她也一直都在这儿。”    几天以后,Steve收到Jarvis传来的消息:“Sir遇上麻烦,请速回。”Tony总是陷入麻烦,但如果连Jarvis都在向外求救,那一定是大麻烦了。Steve还在犹豫不决,Sam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你回去搞定Stark的麻烦,我接着找Barnes。”  “谢谢你,Sam,谢谢。”    4天后,Sam也收到了消息:“复仇者集结,44°12'54.8"N 22°40'29.3"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