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la博士,我们抓住了你指定的那个狙击手,不过——是个女人。” 当时的Zola完全没想到,这个阴差阳错出现在Hydra基地里的女人会成为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Hydra基地里从来没有女人。Johann Schmidt看不起女人,也不需要女人;Hydra的信徒们自然也尊崇首领的信仰。 但是Zola不一样,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科学而不是Hydra,包括他的人性。他最新的实验需要小白鼠,他需要挑选最强壮的、最聪明的、最漂亮的、最有可能让他伟大的实验成功的小白鼠。 这批战俘里具有雅利安人外貌的健康士兵已经首先被挑选出来,关押在一号实验室;其次是具有普通白种人外貌的士兵,他们被关押在二号实验室;剩下的血统低劣的残次品被随意地关在地牢里,也许会被奴役着干苦力,也许会被送进毒气室——视情况而定。 Zola注意那个狙击手很久了。 一般来说,狙击手通常都是一群人中更优秀的那个。这个职业需要冷静、聪明,身心素质都要过硬,善于抓住机会一枪致命。而这一个,即使在狙击手中也是顶尖的。通过监控设备,Zola不止一次看见过这个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狙击手从直升飞机上连续击中数个移动目标。 如果他是个白种男人,那么将会是个相当优质的实验材料。 ——是个女人,也没关系。 以Zola对实验材料的评判标准来看,这个女人也很优质,白人血统,身高和相貌都超过白人女性的平均水准,唯一可惜之处是没有金发碧眼。 “嗯,女人也可以,正好研究一下血清在男性与女性身上的不同反应。” Schmidt对此不屑一顾,看笑话似的允许Zola随便玩玩,只要不妨碍他征服世界的伟业。是的,Schmidt把这当作一个笑话,这严重地侮辱了Zola的自尊,但他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他和Schmidt走到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隐秘的部分应该是他们两个都希望Erskine从世界上消失;Zola嫉妒Erskine,他相信时间会证明自己比Erskine聪明得多也伟大得多;而Schmidt因Erskine的研究成果而获得力量,但他认为那力量是他应得的,他更痛恨Erskine的失败令他失去他引以为傲的雅利安外貌,蜕变成了红骷髅。 Zola需要Schmidt对他的支持,从武器研发到药物实验;但他恐惧红骷髅——红骷髅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疯子是无法以常理推测的。他只好趁着Schmidt还没有改变主意时,连夜开始人体实验。 二号实验室里的实验体很快消耗殆尽。从这些实验里,Zola给自己的血清配方做了些修改,排除了一些成分,又添加了一些成分,然后开始把一号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也送上实验台。 新的血清配方不会致死,但多数实验体承受不住血清带来的极度痛苦的副作用,纷纷用各种方式解除折磨——Zola相当看好的一个健壮的男性实验体就咬断了舌头;只有Agent Barnes——那个女狙击手在痛苦得精神恍惚时会低声念叨着一些人名、地名、军衔和编号,Zola从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里推断出了她的部分资料——熬到了血清反应的最后阶段。 但是营地暴动,Zola还来不及检查自己的实验有没有成功,便只能慌忙收拾数据记录准备逃命,不得不把珍贵的半成品直接抛弃在他的工作室里。Zola非常遗憾,一直对这次功败垂成的实验耿耿于怀,不过不久以后,他又一次见到了她。 这次,Agent Barnes是以咆哮突击队队员的身份出现的。她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相比身边的那些粗糙憔悴的大兵们,她和Captain America就体面得几乎有些不合时宜——而Captain America是注射过超级血清的成功实验体。 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信号。虽然外观没有明显变化,但毫无疑问自己的血清没有伤害她,甚至可能已经改良了她——美军绝对不会容许另一个红骷髅待在Captain America身边——而血清的作用也许会在需要的时候爆发出来。现在Zola只需要设法观测她,捕获她,继续研究她。 诸神保佑,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也是一场双重意义上的狩猎。局中的每个人都是猎手,每个人都是猎物。 被枪口指着头时,Zola本来以为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但在某种意义上,他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把自己的全副身家压在最后一局上,而结果他赌赢了。 枪伤、高坠、失血和严寒都没有把Agent Barnes置于死地。 很好,现在跟Erskine相比,我的实验也成功了。Zola想。但我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点,我还有更伟大的创意,我会有更伟大的创造。Erskine已经湮灭在历史里,而在科学史上我将永生。 最初的几年里,Agent Barnes是作为活体人形培养基而存在的,因为Zola的原版血清再也没有生产出成功的血清实验体,他们最后都衰竭而死了。而由Agent Barnes的血液中提取出的血清也没有再在其他实验体身上成功过,而仅仅做出了几个粗制滥造的劣质品,包括她自己的克隆体。直到Zola终于找到自己的血清实验失败的原因之后,Agent Barnes就被保护得很好——当然,是作为一块极其珍贵的绝无仅有的实验材料:Schmidt带走了魔方,而缺少魔方的催化,即使他用的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血清,它们也不可能像在Agent Barnes身上一样完美地起效了。 Zola转而开始研究如何能让这个唯一的血清实验成品发挥最大的功效。他的血清和Erskine的血清有着显著的区别,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他的血清不会让实验对象的外观发生变化——Erskine追求的是光鲜亮丽的超级战士,而Zola的审美则是令人目眩神迷的致命武器。 “武器”的研发并不一帆风顺,但这块实验材料却有着惊人的生命力,它经过“设计”、“装配”、“调整”、“加固”、“清零”、“测试”等一系列进程,最终的成品简直是无与伦比的意外之喜。即便以世俗的眼光来看,那也是一件艺术品。与躯干完美融合的机械手臂大幅提升了战斗力,而经过血清改造的身体也承受住了安装和适应金属肢体的痛苦,加上过人的天分和能力——她虽然只能在黑暗中行走,但必将塑造整个时代。 ——正如Zola自己。 Zola从不介意自己在为谁效命。他的信念是科学无立场,谁能让他的研究毫无限制地进行,他就可以属于谁的阵营,然后再在其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Winter Killer就是他手中的王牌。虽然它也会偶尔出现一点误差,需要校准或重置,但Zola一直对它很有信心——一把刀虽然不需要自我,但需要硬度——足够坚强的灵魂才经得起他的精雕细琢。它指哪打哪,绝不落空;不论谁得到它,都会为它的力量所折服;而只有Zola完全掌握着这件武器的使用方法——而它也没让Zola失望过。 苏联人一度认为它太难以致用——每个使用周期最长只有7天,每个修复周期却至少需要四个月,保持及维护费用又极其昂贵,即使它是个受人尊崇的狙击手,这笔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但是Zola反问:“一架战斗机的使用寿命是多长?一辆坦克的使用寿命是多长?一颗□□的维护费用是多少?一个用完即死的特工的训练费用是多少?Winter的价值跟它们比起来又是多少?” 他们给了Winter Killer一把枪和一份资料,目标人物是一名大国首脑,然后为它安排了一些掩护——这些安排看上去只是惯例,漏洞很多,似乎主事者并不指望任务能成功——但它用一颗子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Winter Killer自此成为享受最高维护规格的单兵武器。 ——真遗憾,Captain America已经死了。不然他还想把那个有着完美雅利安外貌的血清实验体也弄到手,看看能再创造出一件什么样的杰作——聊表对替他解决了红骷髅这个大麻烦的Captain America的感谢,以及对Erskine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