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我们在那算命的种花师老头的房间外找到了结实的麻绳,看起来那老头并不在屋内,也许因为这个裴府即将改朝换代,他也另谋主顾去了。
我们将麻绳系在天井旁边的桂树上,阿兄清浊每隔一定间距就给麻绳系一个结,方便攀爬时使上劲,他还反复确认了系在桂树上的死结的牢靠程度,随后他将长长的麻绳的另外一头扎绑了个坚硬石块。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阿兄?”
我不解地问。
“诺,你把这绑了石块的麻绳丢到井里。”
我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我朝着井正中间的位置抛下了附带麻绳的石块,这口深渊般的黑井在一小会儿功夫后传来一声巨响。
“嗯,看来不算太深。我先下,然后是阿日,最后是清白。如果待会儿有什么意外情况,什么都别想,使劲往上爬就对了。你俩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我和阿秭清白异口同声地响应。
随后,阿兄清浊将火折子生起,并衔在口中,将木剑回鞘到背后的腰带上,第一个向下爬。我赶紧跟上,由于平时我们三经常贪玩,没少爬上爬下,而且目前是由井向下,并不费力。随后我感觉到了麻绳被我们仨的重量绷直,但是它很粗壮,我们并没有太多担心,紧跟着我感觉到脑袋上不远处就是阿秭清白,我抬头一看,就是她的长裙。
“阿日你真讨厌,往哪里看!”
“对不起阿秭,我往下看,我往下看。”
“你俩别说话,井底好像有动静。”
阿兄清浊这一突然的提醒,将我们俩吓了一跳,瞬间大家屏住呼吸,不敢动弹,飘飘摇摇地吊在这口黑井的半腰处,双手双腿以及身子蜷紧麻绳,惊慌的胆子几乎要从嗓子眼冒出来。
阿兄清浊说的没错,井底有悉悉簌簌的脚步声,但是很快和先前一样,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除了我们仨的小心翼翼地呼吸声外,再无半点声响。
“继续往下。别怕,有我在。”
阿兄清浊依然义无反顾地向下落,甚至比之前的速度还快,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下坠。
“停!”
突然,阿兄一个急停让我差点踩到他脑门,还好及时刹住了,否则肯定要被他揍一顿。我本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当我再度向下望去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就在井底不远的地方,在阿兄清浊微弱的火折子的红绿火苗照耀下,竟然有无数双绿眼睛朝着我们仨的方向看,而且最终发出的“嘶嘶~嘶嘶~”的声响。
“啊,鬼啊!!!!!!”
“啊啊啊啊啊!!!!!”
在我的叫唤下,阿秭不明就里也跟着叫了起来。
“嘘!别叫了。是蛇,很多的蛇。你们再叫的话,它们就要跳上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头上的汗已经流到脸颊了,更可怕的是手心上的汗也越来越多,直到感觉自己再也撑不住身体,原本以为只有我这样,但阿秭清白比我应该要更厉害。因为……
“轰隆”一声,我们仨一起倒在了井底,那群红蛇一时间全部向我们周围后撤,但紧随其后又环围上来,阿兄清浊将我们全挡在身后,独自举着手中的木剑和火折子驱赶。
眼看着这群蛇就要逼近,突然,从天井顶部高空向下坠落无数道白色光柱,将那群红蛇挡在了光柱之外。
“孩子们,抓紧绳子。快。”
我们仨这才定神,二话不说,用手死死拽紧那麻绳,“嗖”地一声,向天井口边飞升上去,在那一瞬间,我向下看去,在那红蛇中间,似乎有个在鬼魅般笑得白惨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