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期待伤人的话变得柔软 也别揭穿剧透的电影不好看 任安最开心的事儿就是看着自己拍摄的广告片被投放,她觉得这就是有成就感的事了,忙活了好久的斯彦集团在经历了波折之后还是圆满完成了,斯彦集团的老总周斯彦在巨幕广告揭牌的仪式上亲临现场,得体的举止谈吐连任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忙完了斯彦的广告方案,让逸扬在业内也提高了身价,名气大增。找上门的客户更是比之前多了几倍,颜筝和任安已经一起加班了一周了,这次的公司方案采取的是竞标的方式,谁家出的方案更符合产品,样片更别出心裁就获胜,广告业其实最难的就是完成客户的形容词标准,可是能不被束缚在客户的形容词之内而找到产品独特的魅力和需要像人们展示的最有价值的一面,是广告业最强的创意者,任安认为颜筝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此次的客户刁难的很,在经历了数次比稿都稍逊一筹之后,颜筝回到公司什么都没做,静静地想了一下午,他在想到底哪输掉了,他甚至怀疑公司里是不是有内奸,下班的时候,任安来到颜筝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明天是最后一次比稿了,客户说为了避免当场落败的尴尬,所有参与竞标的公司将已邮件形式发送最终标书,是否采用都会回复。” 又过了很长时间,夜幕降临,颜筝终于动了,此前的竞标绝对内部有人出卖到别家公司,所以今晚,颜筝想推倒重来,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任安,二人一起忙碌至凌晨…… 回家没有休息多久,二人不约而同的又来到了公司,最终审核一遍方案之后,发送了邮件。 等待都是漫长的,早上,部门的很多人都聚集在此,因为这个客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刚刚用斯彦的作品温稳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之后,逸扬需要再用一个大客户巩固自己的地位。临近中午的时候,颜筝收到了邮件,回复是“很高兴和逸扬展开广告合作。” 颜筝笑了,也仅仅是微笑,他起身抱住了任安,轻声说,安安,我们赢了。然后他松开已愣住的任安,转身告知同样等待的同事们,大家也都十分高兴。任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像此时站在落地窗外,也没有回过神来的余夏一样。 生活总是忙碌的,我们不经意间的一些举动,正在改变着我们周围的人和事。 余夏终于在一个午后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约见任安,任安很是诧异的问:“有什么事干嘛不在公司说,来这干嘛?” 余夏像憋了好久似的,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颜筝?” 任安没有惊讶,因为她知道余夏早晚有这一问,“没有啊,我和他就是同事,没什么的。” “嗯,安安,不要喜欢他啊。你要是想有个家,想找人结婚,我一直等着你呢。” “嘿余夏,你这话什么意思,真的不要这样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和你解释一下是因为你是我的领导,和你和他大家都是同事,将来还要在一起工作,但是什么叫,我别喜欢他?什么叫想结婚还有你?我上次跟你讲清楚了啊。而且我希望我们保持同事和朋友的关系,你不要再这样了,我还有工作,余总,我先回去了。”任安没想到,这一番话说完,自己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余夏一把拉住她,“你等等,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是说喜欢颜筝?” “ 你放手,余夏,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放开!” 任安甩开余夏,回公司了。 这一幕不免被同在咖啡厅的人看到,说来也真是巧,角落里的一桌正是以谈客户为名来此会女朋友的孙萌。孙萌听的不是特别真切,但隐约听见了颜总监的名字,内容也连听带蒙,自我感觉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孙萌一溜烟似的回到了公司,将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告知了颜筝,颜筝听完告知孙萌,不要对其他人说,否则我开除你,孙萌也是一怔,没想到颜总监会这么说,点头出去了。 颜筝心中五味杂陈,他好像是有点儿喜欢任安的,又好像不是,他好像知道任安早晚和余夏是一对儿,又好像不希望如此。他起身抓起外衣,给余夏发信息请了半日假,开车来到了正阳市郊区的一家疗养院,看望一位老人。 “姚叔,您最近还好吗?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来看您。” “小筝啊,没关系,年轻人工作忙都是常事,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脸色不太对,黑暗,是有什么心事吧?” “姚叔您还看出我脸色黑暗啊。”颜筝竟下意识摸摸脸。 “那当然了,我们认识这么久,很少见你这样子,谈恋爱了?不应该啊,谈恋爱应该面色红润啊。” 老人嬉笑道。 “姚叔,您恋爱过吗?为什么从没有听您谈起过妻子?” “有啊,当然有,只是我没能和她结婚,她是我的同乡,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年轻的时候呀,我们也海誓山盟,可是世事无常啊。后来她遇到了别人,喜欢了别人,还有了那人的孩子,我还能怎么样呢,就放手了……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怎么没有在一开始,就和她结婚呢,直到她不再属于我,我才知道失去的滋味。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年纪也大了,一切也都释然了,现在想想,她能找到她真心喜欢的人,我又何尝不替她高兴呢。” 和姚叔的谈话,确实给了颜筝一些启发,不知道是启发还是鼓励,他反复的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公司的新客户络绎不绝,颜筝这天确没有来公司,任安心不在焉,询问孙萌,孙萌表情诡异的说不知道去哪了,任安感觉最近颜筝总是怪怪的,见到自己不是很自然,有一些必要的公事也是让秘书或是助理传达,任安决定找他问清楚,有误会尽快说开,不要影响工作,她这样告诉自己。 吃过午饭,任安去了颜筝在正阳住的酒店,正要敲门确听见门内有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吵架,又似乎是在争论,任安一时不知道该离去还是应该敲门。 就这这时,门突然开了,抓着外套的颜筝从里面出来,面色严肃,深情憔悴. 颜筝怎么也没想到打开门会看见任安,顿时也愣住了,如果可以,他希望立刻把门关上。 颜筝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说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儿么?我跟余总请过假了,这几天有点儿不舒服,必要的工作,我让秘书每天发给我。” “你是不是在躲我?”任安像鼓了很久勇气释放出这句话。 这时里面的女人突然追了出来:“筝,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说完这句话,女人才看到站在一旁,尴尬的任安。 颜筝表情也很尴尬,他赶忙看向任安,:“我来介绍一下,这是Amy,我在美国时候的朋友。” “女朋友!” 像宣誓主权一般,女子迫不及待的更正。 听到这句话,颜筝显然眉头微皱,偷似的看了看任安。随即说:“Amy ,你自己先待着吧,我去上班了。” “哎,你还没好呢。” Amy似乎有话还没说完的样子。 颜筝没回头,快步走了。任安跟Amy点了一下头,也离开了。 任安出门没有看到颜筝,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区南来北往的路上车水马龙,想隐藏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任安犹豫着想给颜筝打电话,确还是没有。 任安心里很乱,思来想去,自己最想的还是妈妈。于是想了想,打车去了疗养院。 妈妈年轻时不容易,爸爸喜欢喝酒还家暴,妈妈带着她离婚出走,过了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万幸上天眷顾着她们母女,让他们遇到了任安的继父,也就是任远的亲生父亲,那年任安只有五岁,很喜欢他,也许是从未得到父爱的温暖,很快就叫了爸爸,还随了他的姓,继父对任安比任远要好很多。他说,安安是长女,掌上明珠,格外疼爱,有了任远也没有改变,也许上天是眷顾任安母女的,可好像又不是,继父在任安刚大学毕业不久就因病去世了,任安最大的遗憾,无非是自己已经毕业工作,还从未给继父带过一件礼物一件衣服,他就去世了。妈妈肯定不会再嫁,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还患了老年痴呆。。。 思绪回到眼前,已经到了母亲的疗养院,付了车费,任安下了车,她此刻心情很好,因为可以见到妈妈了。 在妈妈的房间,她靠在妈妈的肩头,妈妈这次记得她,开口就说:“安安啊,找没找男朋友啊?什么时候让妈看看啊?” “妈,你说,要是谈了恋爱,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啊,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忘了你,你以为我傻啊?” “妈你不傻,谁敢说你傻。” “闺女啊,快点儿嫁了吧,我也就省心了,到时候我和你爸就可以去周游世界了,他说过带我看海看山看日出日落呢。哎你爸去哪了?是不是又跟老李头下棋去了,别跟他玩儿,那人玩不起,输了就爱骂街,就那次,我都听见了……”妈妈笑着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那笑容,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妈,你又糊涂了,妈,爸爸不在了,妈,李叔叔也去世了。” 听妈妈讲以前的故事也是幸福的,尽管都是任安知道的事,她觉得只要妈妈还在,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直到妈妈睡着任安才离开房间,整晚都不见任远,她坐着疗养院的院中,中心有一个湖,不深,很漂亮,深秋的晚上还是很凉的,特别是湖边,风起了,任安下意识拉紧衣服。 “姑娘,怎么这么晚了在这坐着啊,晚上很凉的,小心着凉。” 一个老人的声音,吓了任安一跳。 任安赶紧起身,看到了身后的老人,“您好,我马上要回家了,在等我妹妹。” “你妹妹?在这上班?” “是的,我妈妈住在这里,我妹妹在这上班,顺便照顾她,她患有老年痴呆。” “姑娘,我也是住在这里的,叫我姚叔吧,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太晚了回去吧。” 老人说完就走了,任安也不想再继续胡思乱想,就离开了疗养院。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想起了白天的颜筝,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了。接触了这么久,她觉得她始终看不透颜筝,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新鲜,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性格;他很神秘,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今天见到才知道他有女朋友;他很孤傲,自己感觉的到他工作能力强,聪明机灵,理应孤傲。他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