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好好工作。”走出店外，于燃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头也不回地朝背后挥手：“再见！”

“再见。”沈微轻声回应。

沈微又在原地停了一会儿，静静看着于燃大步向前的身影。

“噢，对了！”走出几步远后，于燃忽然又转身：“搬完家了喊我一声，让我去你家踩踩点。”

“噢不对那不叫踩点，说习惯了，做客做客！”

“……好。”

……

回到家中时，沈固正坐在餐桌边上吃早点，看见推门而入的沈微，沈固十分惊讶：“你今天这么早就出门了？”

沈微的门一向都关着，因此沈固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在。

沈微点点头。

沈固想起了什么，声音带上了几分指责：“难道是于家那个不成器的丫头？她又大晚上拉你出去玩？”

沈微看他一眼，选择性地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早上出去的。”

沈固也不知信没信，语气依旧不满，自顾自道：“那丫头正事不做，婚也不结，成天在外头晃，不知道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沈微轻轻皱起了眉。

“早餐吃了吗？”沈固批评完了于燃，又指指餐桌上的早点：“过来吃点？”

沈微坐到了沈固对面，却没有动桌上的东西，而是对沈固道：“我想退婚。”

沈固手下的筷子一停，看向沈微：“什么？”

沈微不含感情地重复了一遍：“我想退婚。”

沈固放下筷子，皱着眉看向沈微：“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退婚？你跟张锐吵架了？”

“没有。”沈微说：“他出轨。”

沈固动作一滞，面上神色迅速变幻了几下，最后变出了一张肃穆中带着质疑的脸：“怎么会？我了解小张，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在外头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沈微看了沈固一眼，从包里拿出了之前于燃给她的相片，一张张排在了沈固面前。

沈固扫了一眼那些相片，皱起眉：“这些照片是真的？我听说现在的科技都蛮高级……”

沈固语重心长，意有所指：“商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复杂得很，难免有人要动歪心思。你和张锐结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沈微点点头：“比如你。”

沈固面色一僵，声音严厉了几分：“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沈微想了想，换了个敬称：“比如您。”

沈固：“……”

沈固又变出一张带了些感叹的脸，长长叹出一口气：“你这就是想多了，当父母的，哪个不想让自己孩子过得好？我让你们订婚，是为了你的幸福考虑……”

“这样。”沈微应了一声：“他出轨了，我不会幸福。”

沈固一梗，掩饰性地拿起了一张照片：“……我仔细看看。”

看清那张照片，沈固手下一停：“这是张锐？”

沈微看了一眼照片，发现正是于燃之前给她看的那张紫眼圈张锐，确实不好辨认，便像一个耐心的店员那样，礼貌地给沈固换上了另一张：“您看看这个。”

沈固看她一眼，总觉得沈微的语气平静得很诡异，像是背后掩藏着涌动的暗流。

沈微却没在意沈固的想法，只静静等着沈固辨认。

沈固眉头紧锁，面上带着些思索之色：“……这真的是张锐？”

沈微歪头，顺手抄起李阿姨放在桌边的老花镜递给了沈固。

沈固：“……”

“不是这个意思。”沈固点了点照片：“单凭这几张照片，不好下定论。”

“可能。”沈微十分客观：“但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沈固皱眉：“什么时候？”

“前天。”

沈固的脸色有些阴，不知是在因为什么而恼怒。

沈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婚都订了这么久了，不是现在说一句退婚就能退的，你先等等，我找他要个说法。”

沈固决定先稳住沈微，然后慢慢劝解，他心下十分不快，分明前一天才提醒过张锐让他收敛一点，但他却半点没听进去，还让沈微看到了。

沈微随口应了一声，开始进行下一个话题：“我会搬出去。”

“搬出去？”沈固眉头一皱：“我说了，张锐的事情我会解决，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

“没有闹脾气。”沈微耐心解释：“我会去妈那里工作，住近一点比较方便。”

沈固顿了一下：“……你妈？”

沈微点头。

沈微原以为沈固可能还会问几句，但沈固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再回过神时，沈固没有再提退婚或搬家的事，而是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那你要去……就去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陪陪她……”

然后，他又似有意无意地提醒了沈微一句：“张锐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妈。”

沈微没有回答，而是在脑海中询问肆：“难道沈固对楚娴还有感情？”

“不知道。”肆说：“不过当初楚娴提离婚后，沈固求了她很久，总之痛哭流涕痛心疾首。”

沈微嗯了一声。

“已经说了。”沈微歪歪头，看向沈固：“连同您包庇张锐的事情一起。”

沈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