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餐厅的路上，肆忽然想了起来：“你知道楚娴为什么离婚吗？”

“沈固出轨？”沈微问。

之前沈固在餐厅里，说到最后的时候仿佛是动了真情，再加上林郁涵之前复杂的神色。

“是啊。”肆说：“十年前，楚娴发现了沈固曾经背叛过她。”

“曾经？”

“嗯嗯。”肆回答：“楚娴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但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第二天说离就离了。”

沈微点点头。

“沈固出过几次轨？”

“一次。”肆说：“但楚娴那里只存在‘有’和‘没有’。在他们离婚之后，沈固就越来越放纵了。”

沈微嗯了一声，走进了餐厅。

进去时，沈微被告知，另一位客人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沈微下意识看了一眼表，六点五十。

“来了多久？”沈微问。

“半个小时之前就到了。”领班回忆着。

沈微扬眉。

推开包间的门时，沈微看到楚娴正在翻看一沓资料。

包间里开了空调，长发披肩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纯棉纽扣衬衫，正低头在资料上书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人手下的动作一停，先抬眸确认了来人，才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她合上钢笔笔盖，慢条斯理地叠好手下的A4纸，竖起那沓纸在桌面上抵了抵，又用指尖轻轻拨过页角以确认是否对齐，最后才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了一边。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才终于像是想起似地，交叉十指放在了身前的桌面上，看向对面的沈微：“你来了。”

就好像提前来了半个小时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微：“您什么时候到的？”

楚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面不改色：“五分钟前。”

沈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楚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入主题：“你说你遇到了问题，什么问题？”

“关于——”沈微目光一转，看向了桌边的文件：“工作的事情。”

肆：……？

楚娴停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想到，她的语中有些不解：“工作？”

沈微点点头：“我想去您那边工作。”

楚娴陷入了沉思。

肆在脑海里询问：“不是退婚的事情吗？”

“聊完工作再谈。”

肆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却无意瞥见了楚娴手边的文件，看到那上边的“林野集团”四个字，肆的双眼一亮，会意道：“因为林郁涵？”

“不完全。”沈微说。

虽然肆之前说，林郁涵自己就可以争夺家产，但在沈微看来，这毕竟是她任务的一部分，最好还是尽力而为。

既然要帮她争夺家产，也就意味着不单单是接近林郁涵本人，还要接近他们所处的那个圈层。

从楚娴这里出发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林郁涵之前提过，说她们之间有过合作，而且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因此，当看到楚娴手边资料的时候，沈微便想到了这一点。

另一方面……因为原主的简历实在太过空白，专业也完全不对口，可能找不到相关的工作。虽然以沈微的能力可以在面试的时候蒙混过关，但之后处理社保之类的东西时可能会暴露，比较麻烦。

这边，回过神的楚娴看了沈微一眼：“我需要一个原因。”

“我想自力更生。”

楚娴的指尖在桌子上点了点：“……你和沈固吵架了？”

“暂时还没有。”沈微想了想：“不过快了。”

“因为结婚的事情？”楚娴沉吟了一会儿。

“是，我不想和张锐结婚。”

楚娴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可你不听。”

沈微询问肆：“她跟原主表示过不同意？”

“是啊。”肆回答：“但那个时候原主在游戏里推塔呢，很不耐烦地就把电话挂了。”

沈微：“可她不知道张锐出轨，为什么不同意？”

肆：“她看得出来沈固的用心，不想让自己女儿掺合进一份混杂了利益的感情交易。”

沈微嗯了一声。

明白了前因后果，沈微立刻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楚娴顿了一下，视线往旁边偏了偏：“……认错倒是挺干脆。”

再开口时，楚娴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张锐出轨了。”

楚娴皱起眉：“出轨？”

“是。”沈微说：“出轨了很多次，沈固也知道，但他似乎不在意，还是想让我们在一起。”

楚娴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评价：“本性难移，惺惺相惜。”

楚娴注意到了沈微的称呼：“你叫他沈固？”

沈微：……叫顺口了。

沈微正想着要怎么解释一下，却听见楚娴问：“……那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