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来?”叶鸾慌张地抓住赵延渊的手臂,劝道,“殿下,她是你的母亲,还是不要这样吧,让人请过来也好啊,会被人说闲话的。”
他微蹙着眉,一脸不耐的样子,甩开她的手,看着她发紫的嘴唇,还有苍白的脸,冷声道:“我说抓过来就抓过来。”
景瞬应命而去。
赵延渊紧锁着眉,转头看向叶鸾时又有几分温柔流露:“你现在觉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鸾嗓音都已经哑了:“还行……胸口有点疼,感觉想睡觉……”
他伸手摸向她胸口的位置:“这儿疼吗?”
叶鸾无力地打开他的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赵延渊将人揽进怀里,叶鸾昏昏欲睡,“殿下,我困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虚弱,心里忽然升出一种害怕来,害怕她这一睡,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不能睡。”他命令道,“你都睡多久了,会睡傻的。”
“可是我真的特别困。”
“阿鸾乖,撑一会儿,”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又小心翼翼生怕她会碎了,“别睡,你跟我讲话好不好?”
“讲什么?”
“讲什么都行,一直讲,不要停。”
赵延渊又让人点了个提神香,叶鸾想了许久,却说:“可是我不知道讲什么,我还是好困啊……”
他说:“那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好不好?要认真听认真回答,不可以睡。”
“嗯。”
“我平时不在家的时候,阿鸾都会干什么?”
“会……和景柔打叶子牌,会在厨房做做点心,会看看书,听听曲……会在家等你回来……”
“阿鸾打叶子牌赢过吗?”
“……没有,都是景柔赢,她还嘲笑我。”
“下次我跟你组队一起欺负她好不好?”
“好。”
“阿鸾平时看什么书?”
“看……诗经……山海经……还有……”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似乎又要困得睡着了。
赵延渊发觉自己问的问题可能有点无聊,想着怎么才能刺激到她。
“阿鸾,我好看吗?”
叶鸾先懵懂地“嗯?”了一声,他话题转变的有点猝不及防,“好看。”
“嗯,我穿黑衣服好看,还是蓝衣服好看?”
“黑色。”
他凑近了她,“我不穿衣服,好看吗?”
叶鸾:“……”
她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了他腰腹强劲有力的线条,还有结实坚硬的胸膛。
她耳根红了红。
赵延渊噙着笑摸了摸她的耳垂,又问:“阿鸾喜欢躺着还是坐着?”
叶鸾:“……”
他笑意愈浓,“嗯?还是趴着?还是站着?”
叶鸾:“……”
她忍不了了,那点困意被驱散了很多,“你能别问这么不要脸的问题吗?”
他笑笑,得寸进尺地摸向她,叶鸾一把按住他的手,气红了脸:“我都中毒了,你还……还不放过我!”
“我哪有那么坏啊。”他声音撩拨,脸颊轻轻蹭着她,手在腰际摩挲,“阿鸾,你怎么这样蠢?我都把你关在府里了,你还是能受伤。”
叶鸾自己也叹了口气,低声说:“可能……那些占卜是对的吧……我命该如此。”
她只是随口这样说说而已,赵延渊却皱起眉头,不悦地捏住她的下巴,“不许再说这些话。”
“我不是说了吗?”他道,“不能信命,只能信我。”
叶鸾无力地撑着眼皮看他,又软趴趴地扎进他怀里,想睡觉又只能撑着。
没过多久景瞬回来了,脸色却不太好。
“人抓来了么?”赵延渊肃容道。
景瞬微垂着头:“云太妃她……上吊自尽了……”
赵延渊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我们刚赶到的时候,宫里才开始乱套。”
叶鸾撑着眼皮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没有力气做什么反应,实在是没想到,云太妃这么想要她的命,不惜把自己都搭上。
赵延渊吩咐道:“马上让人进云太妃宫中搜解药,严刑拷打她宫里的人,再将城中最好的大夫都给本王请来!”
“是!”
当然,云太妃都已经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找到解药。
夜里叶鸾疲惫地躺在床上,依然觉得非常困,赵延渊在旁边摸了摸她的脸,“阿鸾,起来了,不能睡。”
她都已经撑了一天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为什么还是不能睡。”困倦感让她渐渐快失去意识。
赵延渊掐了把她的腰,抬高了声音,“别睡。”
叶鸾吃痛,撇了撇嘴,继续撑着。
片刻后,数十个大夫进了府,都是京城中资历极深的大夫,依次上前查看叶鸾中的毒。
其中一个说,“殿下,王妃娘娘中的毒,没有解药,根本解不开。除非找到制毒之人,否则……恐怕无力回天。”
那个时候,叶鸾已经撑不睡过去了。
大夫又道:“此毒的表现为嗜睡,会让人睡眠越来越深,每次睡着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赵延渊立在不远处,望着床上睡得安静的姑娘,只觉得一种恐惧感在不停往上涌。
他沉声开口:“你们可能查到制毒之人是谁?”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太妃宫中那些人身上都被打烂了,可一个个嘴巴严得很,什么都没问出来。
叶鸾醒来以后,景柔每天守着她,看着她不许她再睡。
吴沉玄得知这件事以后,告诉赵延渊说:“解毒这事你找我啊!你难道忘了么?我们擒天阁向来是以用毒着称,阁里什么解药都有!”
赵延渊忙跟着他去了一趟擒天阁,吴沉玄在存置解药的地方找了很久,出来告诉他:“没有。”
赵延渊:“……”
“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我虽然没有,我师父可能会有。”
赵延渊皱眉:“你还有师父?”
“有啊!我师父跟我爹是好兄弟,擒天阁是我爹的,但用毒这方面,都是我师父传授给我,虽然也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赵延渊踹了他一脚,暴躁道:“少说风凉话,你师父在哪儿?”
吴沉玄哼哧道:“求人没点求人的样子。”说完还是将自己师父的信息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