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起来,便不再追问,动筷子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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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渊带叶鸾去了摘暮楼。
这家酒楼是全京城最高也是最中心的地方,在楼顶能看到京城全貌。
他带她上了楼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天上那轮明月离他们近了,看着又圆又大。
“来,阿鸾,坐。”他先在楼顶坐下来,伸长了腿让叶鸾坐在自己腿上。
他轻轻揽着她,“这儿好看吗?”
这方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光亮,处处都是节日的气氛,家家户户点上了红灯笼,火树银花,万家灯火。
“好看。”叶鸾笑着窝在他怀里,俯视下方的盛大景象。
“陪你在这儿过中秋开心么?”他揉揉她的脑袋。
叶鸾伸手环住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跟你在一块儿在哪儿都好。”
赵延渊勾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眯成月牙的笑眼,“阿鸾什么时候也会说甜言蜜语了?嗯?”
叶鸾绷不住嘴,但笑不语。
他慢慢低下头作势要吻她,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吻迟迟没有落下来,叶鸾睁开眼,发现他停滞在自己唇前没有动,只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叶鸾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觉得那眼里装着的东西,叫做深情。
她往前伸了伸脑袋,主动吻住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赵延渊一直没有动,等她吻累了,才重新发起攻击,化被动为主动。
“阿鸾,我突然想……”
“嗯?不能想,我来月事了。”
“……”
他用力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有那么禽兽么?”
叶鸾诚实点点头。
“……”
他的手忽然摸到她的小腹上,说:“我突然想跟阿鸾生个孩子了。”
叶鸾微微一愣,上次他给她喝避子汤,又给她准备了避孕香囊,说她还小,不适合要孩子。叶鸾还以为,过几年才能考虑这个问题。
“你不是说……”
他亲着她的脸颊,“嗯,我又有点儿害怕,都说妇女怀孕生子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身体发育这么迟缓,我怕你出意外。”
叶鸾心重重颤了一下,她从来没有从赵延渊嘴里听过“我害怕”三个字。
在她的记忆里,赵延渊什么都没怕过,就算是成功率很小的事,他也敢赌,甚至敢拿命去赌。
她说:“我虽然……看着比较瘦,也没那么不健康吧……”
他捏着她的腰,“你就是太瘦了,瘦的让夫君心疼。不仅瘦,还……胸小。”
叶鸾:“……”
他笑着看着她:“孩子出生了没奶吃怎么办?”
叶鸾:“……”
感觉她快要生气了,他立刻堵住她的唇,一边哄着说:“不要紧,还可以找奶娘。”
叶鸾:“……”
最后,他碰着她的鼻尖,声音温柔缱绻,“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能一家三口一起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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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越来越大,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凉,赵延渊怕她这小身子顶不住,带着她回去了。
彼时,客人还在大厅没有散,一进门,景柔就跑到叶鸾面前说道:“阿鸾,大家都说你做的月饼很好吃,还想再尝尝呢,你还做吗?”
大家都付了那么多钱才进来,不让人家吃饱实在是不厚道。
叶鸾还没开口,赵延渊说道:“你不想做就去睡吧,回头我跟他们说你赏月亮的时候奔月了,没法给他们做。”
“……”就你离谱。
叶鸾:“没事,我还不困,不就是做几个月饼吗?”
说完跟着景柔一块儿去了厨房。
赵延渊便不管她了,自顾自回房休息。
厨房窗外,有个人影正在外徘徊。
云太妃穿着雍容华贵,淡淡抿着唇,模样恬淡安然,眼眸中却仿佛深不可测。
她在窗外看着里面正忙着干活的两个身影,说说笑笑互相往对方身上撒面粉。
叶鸾又被糊了一脸面粉,她收起笑容指着景柔:“好了不闹了,快点做,你再闹我就扣你月钱。”
景柔朝她吐舌头:“哼,打不过我就直说,还威胁我。”
“……”
俩人终于停止玩闹,开始好好做月饼。
景柔坐在一个高大的柜子旁边,认真地给月饼刻花纹。
她头上有个坏掉的铁盆,景柔没有注意,一边晃着腿一边刻,不小心踢了柜子一脚,那柜子晃了一下,头上的半个铁盆掉了下来。
“景柔小心!”叶鸾一眼就看到,那铁盆坏开,只有一半,边缘的铁皮非常锋利,直直朝着景柔的脑袋,要是她不及时躲开,恐怕会把她的脑袋削成两半。
叶鸾心一下子悬起来,冲过去接住铁盆。
景柔尖叫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小命差点没了。
叶鸾替她挡住了铁盆,她连忙站起来,却见叶鸾的手已经被铁盆边缘划破,两只手都有了一道大口子,汩汩流出鲜血。
“阿鸾!”景柔都快哭了,连忙拿出帕子给她包扎。
“呜呜呜……疼吗?你干嘛用手接啊!”
叶鸾说:“我不用手接,你的脑袋现在就不在你脖子上了。”
“这得多疼啊,”景柔心疼地看着她满手的血,觉得很心疼,“不行,止不住,去叫大夫吧。”
“没事,别麻烦了。”她用力按住了自己的伤口,虽然很疼,可是按了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没事了,你看。”她笑了笑。
景柔哭着说:“都怪我……”
叶鸾抱了抱她:“没关系,可如果你有了生命危险,我才更心疼,比划破了手还要疼。”
“景柔,别哭了,我不疼。”她举起伤着的手,用干净的手指给她擦眼泪。
她们说话的声音都能清楚地传到窗外,云青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又在外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