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默默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林淮安回来的时候,陈墨的干花还没晒好,她按照网上说的方法做,效果却总是大打折扣。
林淮安进了门就闻到了玫瑰的浓郁香味,他看了梁荆一眼。
梁荆摸摸鼻子,叫了个佣人过来问话。
林淮安在小阳台上找到陈墨时,她脸上手上沾了不少玫瑰捻出来的花汁。
看到他来,陈墨笑吟吟的:“淮安,你回来了?”
“这也是蒋镰瑜教你的?”林淮安话里没什么温度。
陈墨没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摇摇头:“不是,我自己想到的。”
林淮安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很好。”
陈墨冲着他笑笑:“等这个做好了,泡水可以喝,洗澡也可以用。”
梁荆在旁边听的胆战心惊,这两口子都在自说自话,林总对太太成见颇深,太太这人……似乎真没什么心眼啊,唉。
晚上洗完澡,林淮安躺在床上时,看到陈墨不知道从哪里抱过来一床被子,放在他旁边。
他微微敛目:“不需要。”
陈墨这时候倒是聪明了:“那我跟你一起吗?”
林淮安点头:“嗯。”
于是陈墨就把被子送回了隔壁房间。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上了床,浑身都带着沐浴液的清香。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林淮安偏头看陈墨一眼:“蒋镰瑜还教你什么了?”
陈墨不懂他为什么总要提起蒋阿姨,但她还是老老实实摇头。
嫁给林淮安这事,是爸爸来跟她说的。爸爸说林淮安是个好人,嫁给他可以过得很好很快乐,还可以有自己的家,陈墨就答应了。
被窝里,林淮安握着陈墨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怀里:“是什么都没有,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陈墨测过身来看着他:“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因为你是个好人。”陈墨眨着眼睛看他,林淮安生的十分俊朗,他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五官个个都漂亮,组合在一起,就是惊艳。陈墨觉得,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林淮安笑了声:“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好人?”
陈墨被他握着手,很自然地就靠了过去,她像昨晚一样,枕在林淮安臂弯里,抱住他腰身:“嗯。”
“算了,睡吧。”林淮安松开她的手,但到底,也没再推开她。
“但是,也有一点不好。”陈墨低着头不敢看他脸,小声控诉。
林淮安以为她要说两个人相识这几天他的种种恶行,但下一秒钟,陈墨小声道:“你要对你自己好一点,也要让我对你好一点。”
她刚才在浴室偷偷看到了,林淮安自己上/床还是很费力的,如果有她帮忙的话,就会轻松一些了。
林淮安愣了下。
陈墨见他没生气,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然后往上蹭了蹭,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晚安。”
电视里说,妻子要给丈夫晚安吻。
“还有,”陈墨眼里亮晶晶的,“我是特意问了医生的,穿着袜子睡觉,袜子本身的弹性可能会导致你脚部血管出现压迫的,严重点还会影响血液循环,还是不要穿了吧。”
林淮安面无表情:“你不害怕看我的腿吗?”
他在专业团队的建议下长期进行复健,可膝盖以下始终毫无知觉,尽管每天都有专业的医生进行按摩,腿部肌肉萎缩并未表现在体表,只是……车祸留下的伤疤,终究是狰狞的。
陈墨想到早上他掐着自己的模样,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脖子:“不害怕,我昨晚就看到了。”
隔了很久,林淮安才轻声说:“帮我脱了吧。”
陈墨起身,帮他把袜子拿掉。
然后躺回他怀里。
抱住他。
林淮安伸手在她脖子上碰了碰,一言未发。
隔天陈墨醒来,林淮安已经不见了,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看到枕头边有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瓶身上都是奇奇怪怪的外国文字,她看不懂。
陈墨起身,拿着瓶子去书房,想看看他还在不在。
书房门口,梁荆正守着:“太太,林总在开视频会议。”
“噢,那我不打扰他,”陈墨把瓶子递给梁荆,“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吗?”
梁荆接过来,看到瓶身上的法语,末了,视线触及到陈墨脖子上的痕迹,斟酌着回答:“您可以在脖子上使用。”
“谢谢!”陈墨欢呼雀跃,她昨天就担心会留下痕迹呢。
陈墨开开心心走了,林淮安透过开着一条缝的书房门看到她只穿着睡衣的背影,轻轻蹙了眉。
放/浪。
她穿着这种轻透的睡衣,家里人来人往,简直有失体面。
林淮安叫梁荆进去:“下次你在书房里面等着。”
梁荆看不懂他的用意,只是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