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言劝她:“妙妙,你可要为自己的名声考虑。”
陈圻冷笑:“她和你们眉来眼去难道就对名声有利?”
眉来眼去?什么叫眉来眼去?陈圻这厮怎么能对妙妙用这个词?简直岂有此理!
眼看着周品言就要一拳打在陈圻脸上,曹诗妙赶紧熄火:“世子爷放心,我的名声已然坏了。不在乎多这一桩......想来都督找我是大事,我去去就来。”
......
凉亭里摆着石桌和石凳,只是中午开始一直刮着大风,刮得白色的幔帐张牙舞爪,在这样的环境说话,实在不会有细谈的冲动。
陈圻走进凉亭,大刀阔斧的坐下,开门见山:“皇上之所以幸曹府吊唁,是有意选你为妃。”
曹诗妙大惊:“皇上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孩子,非要选什么妃呀!
“皇室十三、四岁成亲的不在少数。”他右手摸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我是来提醒你一声,林太后颇中意自己的内侄女当皇后,这原本也是内阁极力支持的事,你可不要想岔了,以为入宫便前途一片大好。我可要跟你说清楚,你即使入宫,最多只是四妃之一,太皇太后已经七十有六了,还能护你几年?......过几年,你能不能坐稳妃位,还是不一定的事。”
曹诗妙无需陈圻分析,也是知道绝对不能入宫为妃的,谁知道陈家何时取而代之呢?若是真成了妃嫔,到时候小皇帝成了刀下亡魂,自己岂不是要跟着陪葬,即使不死也要成寡妇?
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和绝望。曹诗妙听了陈圻的话,连礼都没有行,魂不守舍的回了明辉堂。
一连发生这么多事,至穿过来第二日去过一次镜湖,她再也没有去过镜湖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那个时空,要是不能,不免也太惨了。
人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就容易生病,这日夜里,曹诗妙便病了。
只是女眷这边的事也没有别人可以托付,她便只能硬撑着迎来送往。
......
这日,远在淮南的祖家终于来了,勉强赶在大殓之前到了曹家。这也不怪人家,世.祖时期,淮南还属于良国,来往很方便,到了先帝时期,北燕渐渐分裂为东燕和西燕,东燕野心勃勃,不断吞并良国的土地,渐渐的,淮南全部都归了东燕。如今和祖家生生隔着一条国界,来往自然不方便。
他们浩浩荡荡的来了十多辆马车,那架势仿佛举家南迁。
如今,曹蕴的大哥曹蒙已经病得下不了地了,父辈的就来了曹三爷曹萧和曹四爷曹艺,大夫人辛氏、三夫人赵氏、四夫人叶氏倒是都来了。
平辈也来了好几个:曹衍、曹彻、曹诗妤、曹诗姝、曹诗妩、曹诗媛。
奇怪的是曹家下一辈男孩儿就有二十个之多,却只来了两个,女孩儿加上曹诗妙就这五个,全都来了。
曹臻和曹诗妙在花厅里见了他们,又聊表了谢意,祖家的人都抱着兄妹俩哭泣了一回。
看到曹诗妙病得不轻,辛氏和赵氏主动为曹诗妙承担了陪待女眷的事情,而单单叶氏为曹诗妙承担了除管理库房以外的如收祭桌、打发各项人茶饭等其余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