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音上辈子是在北方读的大学宿舍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到楼下的大澡堂子洗。她每次和室友一起去洗澡,都会互相搓搓背偶尔旁边还会有热情的陌生女同学请求帮助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接过对方澡巾,卖力地搓起来。
所以对她来说拉着美人姐姐帮自己搓澡其实是一种亲近的体现。
看到美人姐姐这受惊的模样她愣了一下,随即不以为意道:“不就是搓个背姐姐干嘛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
姜沉羽斜睨了她一眼,“我很忙,没有空。”
姜闻音切了一声“姐姐害羞就直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比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还古板。搓个背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姐姐你得克服。”
她还没去北方上大学前也可害羞了每次洗澡都遮遮掩掩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胸口。后来发现根本没有遮的必要,在雾气缭绕的大澡堂子里大家有的都有没谁会看她。
姜沉羽摁了摁额头,“你自己洗。”
姜闻音:“姐姐帮我洗。”
她拉住姜沉羽的胳膊,嗲声嗲气。
姜沉羽扫了她一眼,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抵在她的额头上,“不许撒娇。”
姐姐,你这么凶会失去我的。
姜闻音扯下抵着自己额头的手,抬头瞅瞅姜沉羽的表情,见她表情冷冷淡淡,态度坚决,知道搓背这件事没戏,只好叹口气,拿着干净的衣物慢吞吞地进了净室。
寒月低下头,小姜姑娘这样软的小姑娘,只有公子这样的正人君子,能够铁石心肠地拒绝了。
冬天天气冷,屋里放了火盆还是冷,姜闻音匆匆地洗完澡出来,披散着头发出来,屋里就锦娘一人,不见美人姐姐的身影。
她用棉布裹着头发走近,坐到炭盆前,“锦娘,我姐姐去哪了?”
锦娘用火钳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老实巴交道:“刚才徐琰哥哥拿了封信进来,姜姑娘看完后,就让徐琰哥哥套马车出门了,让我告诉小姜姑娘你一声,她晚上回来的晚,让你不用等。”
姜闻音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猜测估计是林玄悠,因为除了他,她们姐妹在襄州就认识其他的人了。
傍晚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廊下的灯笼光线黯淡,一束束昏暗的光线倾泻而下,映照着倒挂在屋檐上的冰锥,屋顶被白雪覆盖,惨淡的月光落在雪地里,映射着耀眼地银光。
姜闻音盘腿坐在窗下的软塌上练字,锦娘和寒月在她旁边坐着下棋,偶尔与她说两句话,屋子里暖和温馨,墙角的梅花散发着冷香。
宅子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拍响了,砰砰砰的声音,像是立即要破门而入。姜闻音手一抖,一张字迹娟秀,即将要写完的字帖就这样废了。
胡同里的野狗狂吠起来,门口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奉牧大人之命搜捕刺客,快开门!”
寒月放下手中棋子,露出警惕的表情,站起来对姜闻音道:“我去看看,你们在屋里别出来。”
姜闻音:“寒月姐姐小心。”
寒月提着灯笼出去,提着裙子脚步急匆匆,走到宅子门口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几个腰间挎着刀,表情不耐烦的男人。
见门开了,为首的男人粗鲁地把她推开,一行人涌入宅子里,环顾四周后回头道:“家中有几口人,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寒月像是被吓到了,小心翼翼道:“家有五口人,我们二姑娘在屋里看书,大姑娘出门去买书了,还未回来,并未见到可疑之人。”
“叫她们都出来,把户籍文书拿出来给我看看,其余人进屋去搜!”男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外面的动静这样大,姜闻音不能装作没听到,她穿上斗篷,戴上帽子,领着锦娘从屋里出来,刚好与冲进后院的一行人迎面撞上。
姜闻音屈膝行了一礼,低眉顺目道:“见过几位官爷,小女子家中只有我们奴仆三人,户籍文书在此,请官爷过目。”
锦娘拿着那份由林玄悠帮忙伪造,印章齐全,除了姐妹二人的身份是假的,其余都是真的的文书,警惕地看了几人一眼,把文书呈给男人。
廊下光线黯淡,落在姜闻音身上,衬的她肤白如玉,宛如画中走出来的小娘子,男人多看了几眼,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接过锦娘手中的文书,随意翻看几下便扔了回去,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勾住姜闻音的下巴,勾唇笑了一声,“陆莹?真是个好名字。”
当初伪造身份时,姐妹俩只改了姓氏,随陆无暇姓,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姜家逃出来的两个女儿的闺名叫什么。
寒月脸色微变,上前道:“官爷请自重。”
男人的直勾勾地看着姜闻音,微微抬手,便有两个护卫拔刀拦住了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