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凤眸清冷,无波无澜地望着她。
顾娇娇愣看着近在眼前流畅的下颚线和英挺的鼻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是什么玛丽苏情节?顾娇娇惊呼,夭寿夭寿!她的清白没了!不想被浸猪笼啊!
她奋力挣扎,想挣脱跳下车去,离得远远的,可谢长文却死死抓住她不撒手。
于是顾娇娇就在他怀里扑腾了小半天,搞得自己精疲力竭,也没得出个结果。
“男女授受不亲,殿下抱着民女,如此亲昵,只怕有损殿下清誉。”暴力不行,顾娇娇柔着脸,开始讲道理。
名誉这东西,皇室子弟肯定比一般人要看重吧?不怕言官唾沫星子把你给淹了?
还不撒手!
可顾娇娇却不曾想,上京城就没有他谢长文怕的。
谢长文无赖挑眉,“无妨,无人敢议论本王。”
顾娇娇听了这话,小脸煞白,冷汗直流。
这声音,和她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美人皮做美人鼓,鼓声泣则美人舞。
她脑子里蓦地冒出这句阴森森的话,令人胆寒。顾娇娇也不管得罪人了,她小手伸到谢长文耳朵上,然后用力一扯。
谢长文脸色唰地黑了下来,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顾娇娇趁机一跃,跳出了他的怀抱。
她在人群中弯着身子,摸索着她的帷帽,然后顺着人潮走到墙边。
这边人少,顾娇娇倚墙喘息,等着人潮退去。
不远处的谢长文怂拉着脸,阴鸷地盯着墙根下的身影。
顾娇娇感到一道杀人的视线朝她扫射来,她慌乱看去,果见那北靖王爷黑着脸,正死死盯着她,要把她活剥了一般。
对不起,顾娇娇诚惶诚恐地用唇语对他说。
今日算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揪了亲王的耳朵,还是个暴戾亲王,顾娇娇只求这王爷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赶快把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给忘掉才行。
无量天尊,保佑我顾娇娇,保佑我们顾家,回头就给你烧钱,烧大钱,顾娇娇虔诚祈祷。
谢长文银牙一咬,愤然拂袖,进了车辂。
他松开系带,垂下帘子,隔绝了外边的景物,然后抬手抚上了左耳。
耳垂滚烫,上面还有个小巧指印。
那小丫头方才并未用多大的力气,可谢长文却被她这举动给唬的一愣,他从小到大,父疼母爱,更别说那些宫人下侍,巴结他还来不及,谁人敢揪他的耳朵?
谢长文倒不是觉得丢了脸面,恼羞成怒,只是这被人揪耳朵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有一点点疼,又有一点点酥麻,像被蚂蚁给咬了一口,又像是被那软玉猫爪给轻轻挠了一下。
有点想…再来一次。
“死丫头。”谢长文冷冷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