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苗忒磨人,忒不配合,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林妈已经结束加班,在厨房乒乒乓乓忙和着。 听到敲门声,林妈洗好手去开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林妈把大女儿的书包接过来,看见半个月不见的林景苗也回来了很开心。 笑意还没浮上脸,又被林景苗的脸和空荡荡的肩膀气到了,当即便要数落。 这孩子,书包都没带回家! “阿姨好!”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林妈这才注意到外头还站着一个人。 “啊进来吧进来吧。”外人在不好收拾景苗,林妈先招呼钟译,“不用脱鞋的,等下也要搞卫生。” 虽然林妈这样说,钟译还是好教养地换了鞋。 “妈妈这是我同学,他爸妈出差了我就请他来家里吃饭,在学校里他帮了我很多。”林景荷跟妈妈解释。 其实在学校都是她罩着校草,不过钟译帮她逮住了景苗,大功一件。 “打扰了。”钟译站在客厅里,十分拘谨。 真有礼貌,林妈看见温润乖巧的钟译一眼就喜欢上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呢,阿姨多煮点饭就是。”林妈把他推在沙发上坐下,又从房间里端了水果盆出来,“先吃点水果吧,你要是想看电视就自己调一下节目,遥控器在桌子上,阿姨先去忙了。” 没想到,林景荷妈妈这么热情,钟译有些受宠若惊。 林妈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对了,阿姨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钟译,时钟的钟,破译的译。” 清楚地向林妈解释自己名字正确的写法,林妈没有多想,表示知道了就重归厨房。 林景荷坐在他相邻的另一张沙发上,递了一根香蕉给他。钟译接过来默默剥开,甜到粘牙。 “跟你说了吧,我妈妈很好相处的。”女孩对着她笑眯眯的,钟译心都化了,点头附和:“阿姨人很好。” 林景荷还想说着什么,蓦然看见景苗在捣鼓耳钉,她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把妹妹提起来往厕所里拖,“林景荷你干什么!” 林景苗纳闷,自己明明没惹她,怎么还拿她开刀呢? “救命啊,杀人啦,你要谋杀亲妹妹吗?” “闭嘴,老实点。”林景荷捂住妹妹的嘴巴,景苗破碎的呐喊消失在空气里。 林景荷把景苗摁在洗手台,接了一脸盆水,又把肥皂搓好泡。“啪” 几滴水飞溅到林景苗脸上,她很不满意,林景荷的话语已经传过来,“把你这脸洗干净,画得跟鬼一样,丑死了。再把耳钉给我摘了,哪有初中生和你一样啊?” “哪里丑了,是你没眼光!耳钉我是不可能摘的,这是我和小白他们买的系列耳钉,每个人都有一套不同颜色的,象征不同的含义。” “什么含义,永恒的爱恋?姐的狂拽你想象不到?”林景荷随手瞎编。 “姐你怎么知道?思思她的就是这个意思!”林景苗兴奋地像找到了组织。 上次整理房间不小心从景苗的书里看到很多类似的话,她翻了几页,不经意记住了一些。 林景荷没回应景苗的热情,只是督促着她把脸洗了。景苗心不甘情不愿把脸上的妆洗掉,没有了妆容的加持,她都觉得自己不够有气势了。 林景荷倒是很满意,妹妹洗干净后看着清爽顺眼多了,分明长得很好看,却非要把自己整那么辣眼睛。 林景荷的家装饰的非常温馨,各处摆满了手工制品。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副全家福,照片上高大的男子揽住妻子,妻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手上牵着比怀里大一点的小女孩。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钟译看着照片都能感受出那股情谊。 林景荷长得很像爸爸,白皮肤,杏眼圆圆的,被那双水眸盯住时钟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奇怪的是林景荷的爸爸并不在家,可能有事去了吧,钟译想。 “林景荷,帮妈妈择一下菜!”林妈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林景荷在厕所里没听见。 钟译走进去说:“阿姨,我来帮你吧。”水池里放着一盆菜,他问,“是要择这个菜吗?” 林妈不好意思使唤他,“你是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我去叫景荷来。” “没事,我在家也经常帮妈妈打下手的。”钟译不顾林妈的推辞,挽起袖管就择起菜。 林妈没办法随了他,只是切鱼的时候抽空去看看,结果发现钟译说有经验真的不是在骗她。 衣着精致的男生并不在意菜叶上的泥巴,择得很认真,不一会就择好了。 钟译看着林妈在切鱼,锅里咕噜噜冒着气泡,砧板上放着葱、姜、料酒等调料,他心里有了个想法,“阿姨,你是不是要做紫苏炖鱼?”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林妈惊奇了,这道菜是她在食谱上看的,今天第一次做,每一步的操作都严格按照着食谱来。 “阿姨,你去做别的菜吧,这道我刚好会做,能节省一点时间。” 林妈觉得他能说出这句话是有把握的,而且也很有道理,现在都快七点半了,再不吃饭景荷景苗要喊饿了。 林妈把林景荷的粉色格子围裙拿给钟译穿,告诉他这是林景荷的,钟译本来说不用的,一听到主人是林景荷,拒绝的话就咽下了喉咙。 钟译没有按照食谱来,那样太死板了,用老妈教她的方法和自己的调配做出了一锅鱼。香味飘散到厨房外,林妈隔得近馋虫都被勾起来。 原来鱼能做到这么香么,她之前从没做出过这样香气四溢的水准,一直认为是问题出在她家锅身上。 林景荷家住在二楼,有人经过二楼以为走错楼了,林家已经好多年没飘过饭香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