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回到病房,时永年已经睡着了。她拿下他手里的报纸,又给他盖好被子才离开。
医院外,雪还在下。时清没打伞,伸手接了片雪花,看它在掌心融化,心道:“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冷。”
岑晏和谢屿走出办公室,在走廊向窗外看去,刚好看到时清的背影。
“晏哥,你老看人家小姑娘干嘛?”
“查一查这个女生。”
“嗯?查她干嘛?”
“你觉得能弄到实验室用药的会是个普通人吗?”他开始怀疑谢屿是不是把脑子落在沈樾的办公室里了。
“哦哦,明白,马上着手查。”
时清打车回了圣庭,到家就给楚航打了个电话。
“回国了啊,时爷爷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沈鹤有一批药走特殊通道送过来,阿澈还没回国,你到时候让个人去接应一下。”
“好。”
“还有……我未成年。”
“嗯?什么意思?”
“外来用药要签字。”
“了解,等药到了,我去签字。”
“……楚航。”
“怎么了?”时清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叫他全名,楚航心里咯噔一声。
“我爷爷……可能活不长了。”
“别太担心,那么久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次。”楚航语速很慢,像个大哥哥一样在安慰时清。
“希望吧。”
“嗯,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告诉我。”
挂了电话之后,时清稍微收拾了一下托运回来的行李,然后就蒙头大睡。她原本就嗜睡,昨晚又没休息好,今天还飞了个长途。这一觉无梦,直接睡过了饭点,对时清来说,是难得的好觉了。
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时清洗了个脸,点了个外卖——逸品居的菜。逸品居对外不提供外卖服务,除非你是会员。
谢屿是戚城人,把岑晏送到之后就回自己家了。
岑晏刚到家就接到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喂。”
“你去了戚城?”
“嗯。”
“你现在做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了。”
“劳您费心了。”
“我是你父亲!”
“我记得自己的姓氏。”
“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时清觉得自己挺失败的,混了那么多年,要找的人没找到,要护的人护不住。她隔着衣服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那吊坠是个不规则的,不是平安扣,不是生肖,也不是观音。“最亮的星星,也会陨落的吧……”
“晏哥。”
“说。”
“那个女生的资料……怎么说呢……有点怪。”
“发我邮箱。”
岑晏看着时清的资料,眉头皱得很紧。资料上显示时清只是个学生,之前长期待在国外,履历干净得不像话。通常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确实没什么可查的,背景真的干干净净;二是她的资料被人动过手脚。显然时清是后者。
下午,雪停了。这场雪很大,路面湿滑,交通不方便,时清就跟时永年说了一声,没去医院。
时清打开电脑,输入一串字符,屏幕上就跳出来一个聊天框——“大佬茶话会”。
里斯特:【你们谁干了什么?】
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