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在胭脂出去之后对薛炎烈说:“薛将军,军营是不允许女子进来的,你可知道?”
薛炎烈拱手恭敬答:“末将知罪!”
陈玄礼一挥手说:“我也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没有儿子,好不容易这个女孩喜欢刀剑,你于是便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可是她毕竟是女子啊,女子还是应该在闺阁之中学学礼仪,女红,不要总是在军营里和这帮粗糙汉子混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是。”薛炎烈道。
胭脂被赶出来,悻悻地,她知道父亲定然还有事情要忙,加上自己早饭还没有吃,于是便直接出军营,坐了马车回家。
远远地,谢嬷嬷一看到胭脂的马车,便立刻走过去,在马车停下来时问:“小姐是不是还没有用早饭。”
胭脂拂动车帘,跳下来,“嬷嬷,快给我准备一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谢嬷嬷揶揄道:“是不是又碰到陈将军了?”
胭脂叹口气,手搭在谢嬷嬷的肩头,无奈地笑:“嬷嬷,你真的是料事如神。”说罢,手中握着剑快速朝里走进去。
“哟,又被赶回来了啊!”一个中等身材,削肩膀儿的女子轻讽道。
胭脂瞥她一眼,也不回她,径直走自己的路,可是那女子不依不饶,在身后继续嘲讽,“不守女子本分,这是连……”话还没有说完,剑尖陡然落在她的面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面前聒噪!”
女子吞一下口水,灰溜溜地赶紧跑了,出去时正好看到谢嬷嬷进来,冷哼了一声,越过她跑出去。
谢嬷嬷追上胭脂道:“大小姐,你怎么又吓唬二小姐,她现在可是连我都给怨恨上了。”
“不吓唬吓唬她,她能闭嘴吗?”胭脂叹口气,颇为无奈,“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两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嬷嬷,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八字不合!”她对着谢嬷嬷不耐烦地说。
“但二小姐有一句话是对的,女孩子就应该恪守自己的本分,学女孩子该学的,像你这样成天舞刀弄枪,兵法策略的,以后哪个夫家敢找你!勋爵人家娶妻都是为了当家理事,管理内宅的,你倒好,尽学打仗的事务,人家是想娶个媳妇,又不是娶个女将军。”谢嬷嬷皱着眉,闷闷不乐地预言,“以后你夫君想要个香囊,你估计都做不出来。”
胭脂故意无动于衷地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婢女经过,便大声问:“我的早饭备好了没?”
婢女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一怔,嗫嚅之时,谢嬷嬷已然接过了话头,“你赶紧上去洗洗,瞧这一身的土,我去给你备早饭。”
嬷嬷拖着微胖的身体一摇一摆地向厨房而去,胭脂十分庆幸能成功地转移她的关注点,否则,她一定会絮絮叨叨个不停。
左转穿过长廊,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得赶紧吃完饭,然后去听李先生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