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逸辰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看到了他师兄! 师兄?他怎么也在这儿?他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吗? 逸辰子又看了看,师兄的旁边坐着一个沉稳的男子,他是?皇上?贺兰瑜!这就难怪今日师兄一大早便去了宫里了。 逸辰子拉起虞似月就往安清风那里走去,虞似月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带到了虞若兮面前。 “是妹妹来了。我就说嘛,还是妹妹有办法。就算父亲因为你前几次私逃出府,罚妹妹禁足半月。可妹妹还是能找到人带你出来的。” 虞若兮扫了眼虞似月旁边的逸辰子,冷嘲热讽道。声音虽算不上大,可是坐在这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楚。 “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还不是你要妹妹一定出来陪你,我才来的。而且听说姐姐脾气不大好,我怕不来姐姐到时候生气什么的,急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虞似月反应过来,不徐不疾说道。 “妹妹说笑了,姐姐怎么会对你生气呢。只是妹妹出门为何不戴一张面纱,可知随意抛头露面有损我们女子名节啊。哎呀,都怪姐姐忘了提醒你了……”虞若兮似要爆发,看了眼旁边轻描淡写喝茶的人,转眼又隐忍住,装作内疚的样子。 “姐姐,我为何要带面纱,貌似也没这个规定吧。而且那好像已经是先帝的陈年旧规了,当今圣上可是提倡民风开放。”虞似月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反唇相讥。 “好了,我们不说别的了,快来见过两位贵人,皇上和安丞相。”虞若兮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至从半年前虞似月落水醒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她木讷寡言,现在是什么都要斤斤计较。虞若兮口风上占不了好处,只好支开话题。 什么?安丞相?此人便是安清风? 听了虞若兮的话,虞似月颇为震惊。本以为像他这般绝色的人与自己这种“咸鱼”,此生都应该毫无瓜葛才对,可是命运却偏生将他们连在了一起。 虞似月朝他望去,安清风促狭一笑,凤眉微敛,目光深邃,正幽幽的看着她。四目相对,虞似月今天终于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只见安清风朝自己笑了笑,微微颔首。这一笑粲若星辰,温暖如春。似有满天星河在其中,熠熠生辉。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虞似月此时只想到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逸辰子看到虞似月愣神许久,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提醒她。“阿月,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虞似月连忙道,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刚刚的不妥。 虞若兮将刚刚所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暗骂: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不知廉耻,竟当着皇上的面与安丞相眉来眼去,肆意妄为的勾搭安哥哥,毫不把自己和在坐的人放在眼里。 不禁捏紧手帕,很恨的看着虞似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怎得这般毫不知礼数,见到丞相不行礼就罢了。见了皇上也不行礼?” “哦,对,对,对。姐姐说的是,我不是被皇上的神龙之姿所倾倒了嘛,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就行。”说的煞有介事,施施然朝贺兰瑜和安清风福了福身。 “皇上吉祥!万福金安!” “丞相有礼了!” “哈哈,虞二小姐快平身吧!朕此次是微服出访,不必声张。你可果真是个妙人啊,难怪丞相会看上你。”贺兰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皇上过誉了。”虞似月起身站在虞若兮的旁边。等虞似月回过头看时,逸辰子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 突然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些嘈杂。 “让开,让开……”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 贺兰瑜有些不悦,蹙眉道,“何安,给朕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吵闹不堪。” “是。”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妖娆走了过去。 一会儿后,何安带了几个外族人过来,回禀道,“皇上,都是这几个外族人在此闹事。” 只见那几个外族人身着异装,有些像胡服。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好像是他们的领头人。他跪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了。 只见红衣男子将双手举于头顶,然后趴下,跪拜道,“必连骨见过东络皇帝。” “嗯,你是从哪里来的?”贺兰瑜神色一凛,勾了勾唇,问道。 “必连骨从渡凡而来,前往东络买卖青盐。途径这汇宁城,知有这花舟节,便想来见识一下”他不卑不亢道。 “哦,既是邻国友人,那就去吧。不过既到我东络,就得守我东络之礼才是。”贺兰瑜不紧不慢说道。 渡凡是紧挨着东络的一个小国,多年来沉寂着,想不到今日,竟突然出现渡凡人在东络购买青盐…… 这其中必有诈。安清风打量了一下必连骨,必连骨似乎有些心虚,不敢看安清风,一直低着头。 “是。”必连骨向贺兰瑜再次扣头,然后退了下去。 “皇上,这花舟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何安道。 虞似月朝湖面望去,只见有二十几只舟子,正极速往前行驶着。过了一会,有七只舟子已遥遥领先。岸上人声鼎沸,人们欢呼雀跃,一切看起来平静美好。 又过了一会儿,四只舟子已渐渐滞后,另三只像加了燃料似的极速向看台这边始来,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舟上的几个人纷纷破船而出,拿着刀一跃而上看台,气势汹汹。 “啊,有刺客!” “啊,救命啊……” “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 看台顿时“人仰马翻”,混乱不堪。这时候不知何人趁乱伸手推了虞似月一把,虞似月一个重心不稳掉入湖中。 “啊!救命啊……”虞似月几个起浮,在水里不停扑腾,拼命喊叫道,“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唔……”又一口水呛入了她的口鼻,虞似月感觉到窒息般的难受。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挽着她的腰,虞似月迷糊中用最后一点意识看向他。 “怎么是你?……谢谢!”男子一把抱起她往人少的岸边跃去。 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虞似月,孟拟有些担心。 “姑娘,得罪了!”话毕,便解开了她的腰带,将手放至她的腹部,用力一按。 “咳!咳咳,噗——”一口水吐了出来,虞似月也逐渐苏醒过来。 待虞似月完全回过神来,已是黄昏。万籁俱寂,好像刚刚的暴动从未发生过一样。不过空气中漂浮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证明了刚刚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她转头便对上一双美眸,有探究,有担忧。 孟拟道,“姑娘可否好些了?” 虞似月因为上次的误会,再被“风流”公子所救,总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从地上站起来。 “嗯,没事了。”然后又加了一句,“谢谢。” “姑娘,你……”虞似月突然发现他俊脸竟染上了些绯色,因为衣服已经被打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后知后觉自己的腰带没系。这么一下站起来,胸前松散了一大片,露出洁白如玉的酥胸和浅黄色的肚兜。 “啊,这,你别看。”虞似月不好意思的立即转过身去系好了腰带。 “姑娘放心,在下刚才绝无轻薄之意,一心只为救人。”孟拟怕她又误会什么,解释道。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虞似月转过身,总觉得他的思想有些迂腐,不禁笑了笑。 “姑娘与朝之很是投缘,在这宁心湖又救了姑娘一次。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芳名,总姑娘姑娘的叫,未免太过生疏了。”孟拟继续道。 上次他到宁心湖游玩时,总觉茶楼里有两道目光在打探某处,他便顺着那目光看去。 一眼便看到了这姑娘,她和你与众不同。然后她差点落水,自己便“飞奔”而来救下她。本想问她的名字,可她似乎对自己有什么误会,相谈几句便离去,直到今日自己还“耿耿于怀”——她的名字。 “哦?我叫虞似月。”虞似月看到他真诚的模样,便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反正一个名字而已,又不是多大点事,便随口一说。 “你是——虞府二小姐?”孟拟猛然心下一冷,因为这个名字的人,即将成为丞相夫人,自己的表叔母(表婶)!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虞似月看他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道。 “没什么。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孟拟连忙岔开话题。 “哦。”虞似月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当他是个怪人罢了! 皇宫御书房 贺兰瑜坐在龙椅上,脸色并不好看。 堂下的安清风依旧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不知丞相对今日发生之事有何看法?可知是何人所为?朕瞧着那必连骨并不简单。” “皇上说的不错,那必连骨背后必定有人,并且此人应该长期潜伏于东络国,手握重权。” “那依安卿看,此为何人?” “想知是何人只要将那必连骨审上一审,不过…得用些特殊手段。” 贺连瑜略微犹豫了一下,“那好,此事就交给安卿全权负责。” “是。” 安清风从御书房出来后,回想到今日发生□□骚动之际,虞若兮竟然将虞似月推下了水,自己本想过去救她,奈何实在走不开。贺兰瑜需要人保护,而那虞若兮竟然一直抱着自己道,“安哥哥,不要离开若兮,若兮害怕……” 好在,当时看到孟拟过来救了她。若是她死了,想必自己会因为世间凡事,见死不救而内疚一辈子吧。安清风不禁叹了口气。 ………… “主子,他们失手了。”流风道。 “哦?那…杀了。”贺兰序邪魅一笑。 “是!” 贺兰序对于那些办事不利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因为他知道,留着他们,只是给自己增添麻烦。 “云之,我给你炖了汤,你喝一点吧,别太累了。”墨连语聘聘婷婷走了进来。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楚楚动人。 “语儿,你怎么过来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你只管歇着,凡事有我。”贺兰序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到桌上。 拉过她抱进怀里,把头埋进她的秀发中,嗅着如墨发青丝里的清香,低声道,“语儿,现在也只有你肯这么叫我了,就连朝之他也疏远我,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墨连语温声细语安慰道,“不,云之,你没错,是他们错了……”谁也没看见她眼里含着锐利的杀气。 像是得到支持,贺兰序安静下来,似乎睡着般,嘴里喃喃有词,“对,我没错,是他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