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此刻一听这话就觉得朱标来者不善。
朱标话语虽然柔和,但是其中的亦是藏着几分霸道之意。
这一来,变算是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略做思索,中年道人只能稽首道“殿下恕罪,家师不在武当山,一月之前云游四海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贫道也不知”
听着中年道人这番说辞,朱标压根就不信。
因为过往,这武当山也是拿着这番说辞搪塞朝廷的。
更因为,朱标早已经从老朱那里得到情报,这张三丰就躲在武当山某处。
如今不过是躲着不见。
只怕也是觉着朱标万一提出什么要求,自己不能答应,到时候两方皆不好过罢了
朱标当即将茶碗放回了桌上,然后立即起身,正色道“既然如此,本宫告辞。”
说完,朱标就朝着门口走去。
中年道人心中顿时一惊,朱标这番动作,分明是生气了啊!
这怎么办
“殿下。”中年道人心中不免一慌,下意识喊了一声。
而朱标则是步伐不停,一直到了门口才顿住脚步,连头都没回。
中年道人此刻只听见朱标道“久闻武当山张真人神通广大,有未卜先知之能,更有无尽道法,可飞天遁地,纵然千里之地,须臾也可抵达,真人云游在外,想必也知道此间事了,因此,本宫便在山下停留三日。”
“三日之内,若是本宫见到张真人,一切好说,若是见不到,本宫看这武当山的弟子不如尽数遣散好了,这道观,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一旁的张温和瞿能听着这话,嘴角也是忍不住挂着一丝笑意。
坦率来说,朱标前一段话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后面一段话却是图穷匕见。
朱标从未想过对道佛两教赶尽杀绝,因为没必要。
道佛两教,目前还未对国家大政方针有着严重的影响,想要铲除,并不合适。
而且,依照朱标的观察,这宗教,于百姓而言,也是一种精神寄托,亦是有着安稳民心之效。
强行铲除,只怕会有另外的宗教来填补这样的一个空缺,这个新的教派会阐述什么样的思想,其中是否夹杂一些蛊惑人心的言论,朝廷一无所知。
真等朝廷知道了,只怕为时已晚。
到那般时节,反倒不美。
与其那样,倒不如将道佛两教为自己所用,只要其在朝廷管制之下,便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而如今这武当山的张三丰连面都不见,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故而,朱标觉着,既然这张三丰不愿意给自己面子,那自己就不必和他客气了!
再者说了,就算到了如此地步,朱标也未曾将事情做绝,仍留了三日的工夫。
若是三日之内,这张三丰还不来寻他,只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武当山铁了心要和朝廷作对,要做大元遗老。
若是到了如此地步,那朱标对这武当山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