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解药?”
她不相信,心思已经开始千回百转。
如果得到了解药,是不是可以缓解他的痛苦了?
要是这样,她会想办法不惜任何代价将解药弄到手。
“回去休息吧。”
帘子放下,阻隔了她探究的视线。
嘴上含了话,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童雨蝶默默地退了出来,并将房门轻轻的关上。
驻足在门外站了许久,她才转身离开。
听到她离开,钟离羽文忍了许久,一大口血吐在了他一早准备的帕子上,瞬间染红了整条帕子。
毒已经侵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了,再无解药,不出半年,必死无疑。
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够坦言面对。
无忧已经十三岁了,他会利用仅剩的半年时间,将自己的必生所学全教于她。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钻心的痛席卷他的全身。
花了十三年的时间,他终是没有办法研究出解药,他带着血痕的唇瓣勾起了抹苦笑。
耳畔隐约似乎响起那道冷血的声音。
“背叛我的下场,只有死路一道。”
一句一句的回荡着。
他不后悔,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雪清将无忧托负予自己,他就有义务护她的周全。
只要无忧不出忘忧谷,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无忧。
咳
胸膛气血翻涌,他又重重的咳了出来,他马上用帕子掩住了嘴才不至于发现声响。
今晚太不小心了,居然让雨蝶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他现在还不想那么早让她知道。
一切他都已经想好了,他会在离开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
痛疼让他整个人虚弱的再也没有办法思考,渐渐地他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童雨蝶回到房间之后,她点燃了烛火,走到衣柜前,摸到了一个暗格,在里边拿出了一个荷包,转身踱步到桌前坐下。
她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银制的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雨字,那代表着她的身份。
曾经为了它,九死一生,她一样挣回了自己的命。
她从小是一名孤儿,辗转被卖了几手,最后落到了一个暗夜组织,专门训练杀手的地方。
在那里她体会到了生与死的殊死博斗,不仅要斗智,还要斗勇,面对的全是最残酷的一面。
起初可以结盟对抗对手,从一百人中选定十人,当属是佼佼者,其余的九十人技不如人,只有死路一条。
整整的半年时间,她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暗无天日,也正是在那一段时间,她才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后来她又与那些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被送去了另一个地方集训三年。
三年后,她即被安排到了二宫主的身边,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她也不会带着无忧逃命,也不会与少宫主,一起来到了忘忧谷。
十三年,躲了十三年了。
拿在手上的令牌,紧紧地握在手中,烛火在房中摇曳,目光坚定无比。